救護車很快呼嘯而來,醫護人員跳下車,把簡正抬上擔架。
李冰看了一眼楚翹,眼含幽怨和難過。她沒有說話,頭也不回地跟著醫護人員上了救護車,一起奔向醫院。
楚翹筆直地站在別墅的臺階上,醫護人員如何忙碌,陳管家如何跟醫護人員解釋,李冰如何幽怨地看她,她統統沒有感知。
救護車走後,陳管家想勸她進去,卻見她眼神茫然,眼角滲出淚水,晶瑩剔透如早晨花朵上的露珠。
陳管家深感不妙,偷偷進去給李寒打了個電話。
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一刻鐘不到,一輛跑車疾馳而來,車未停穩,李寒就跳下了車,快步跑進別墅。
楚翹仍筆直地站在臺階上。
夕陽西下,殘陽映紅了她的臉頰,淚痕清晰,眼眸似被鍍了一層血色。
李寒心疼不已,上前抱起她,楚翹一下子洩了勁,軟軟地倒在他的懷裡。
陳管家急忙跑過來,剛喊了聲“出人命了······”,就被李寒用嚴厲的眼神制止,頓時把剩下的話咽回了肚子。
咳,一家之主不急,我一個下人何必替他急!
李寒把楚翹抱回房間,輕輕放在床上,痛心地坐在床邊,挨著楚翹,用大拇指給她抹去眼角的淚痕。
“你早就知道了,對吧?”楚翹似乎清醒過來,幽怨地看著他。
李寒點頭,他那天臨出門時接到私家偵探的電話,確認了簡正的身份。
難怪在李家別墅李寒堅決反對李家與簡正合作。
楚翹恍然大悟,生氣地把臉埋進枕頭。
李寒慌了神,他伏下身子,在楚翹耳邊輕聲哄她“老婆,別生氣,我不告訴你,就是怕你會傷心。”
楚翹那樣堅強淡定的性格,但每次提到韓卓,都會失態,李寒哪敢觸她的痛處,只想著不聲不響把簡正趕走。
“紙能包住火嗎?”楚翹猛一扭頭,瞪住李寒,恨恨地責問。
如果李寒事先把簡正的身份告訴她,她就不會突然受到刺激,情緒失控下此狠手!
雖然她恨錦成,但憑心而論,錦成自殺時簡正才幾歲,父親的罪孽與他無關。
說起來,他們都是受害者,遷怒於他似乎有些過了。
楚翹想起李冰臨走前幽怨的眼神,忽然擔心起來。
她轉身看向李寒“我把簡正推倒在地,不知道會不會摔斷他的脊樑骨。”
“斷就斷吧,為人子,替父親承擔一些也是應該的!”李寒毫不猶豫地說。
楚翹推他一把“冰冰似乎很難過,問問她,看情況怎麼樣了!”
李寒知道李冰把簡正帶到家裡來,心裡正氣著李冰,嘴上敷衍著,卻不肯打電話。
他仰身躺在楚翹身邊,握住她的小手“老婆,簡正這樣的身份,即使你不怨他,我也擔心他會怨你。你們是水火不容的關係,所以我才想把他趕出濱海。”
楚翹想起簡正昏過去前說的話,搖搖頭“簡正對我似乎很內疚,他看起來並不怨我。”
李寒側身,用手指輕輕蹭著楚翹光滑的臉頰“何以見得?”
“我把他摔在地上,差點要了他的命,可他卻不讓我報警,說是他家欠我的。”
李寒手一頓,停下來,掏出手機給李冰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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