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也帶些許厭惡,她實在有些無法理解孟文軒,肚量還真是大,大到什麼都放得小,可這是對孟廊之的,便是她夫君,便又極其小,睚眥都要計較,饒是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她上前抱住孟鶴之的感覺腰身道:“許管事再來,讓夏添不必再迎進門來,他若是願意在門外站著就站著吧,與你無關。”
許管事回來時,孟文軒正在府門前張望,見他身後空空,眼裡閃過幾分失落。
“沒見到人?”孟文軒開口問。
許管事臉上一些尷尬點了點頭:“是,不過話帶到了,東西也收下了。”
孟文軒本陰霾的臉終得見舒緩,有些欣喜:“當真!”
許管事上前一步道:“自然的,大公子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您都彎腰到這個地步了,也該心軟了,想來假以時日,定會理解您的。”
孟文軒欸了兩聲,轉身便要走,恰此刻前頭又傳來車馬聲。
許管事率先認了出來:“是大公子府上的馬車!”
孟文軒愣了下,而後嘴角便止不住地上揚,目光期待地看著那道車簾。
車簾掀開,是夏添。
孟文軒負著手,撇開臉,雖很期盼,但卻仍舊擺著架子。
夏添撇了撇嘴角,沒言語,顧自下了馬車,都這個時候了,還擺著架子,她有些理解少夫人的做法了
許管事笑臉相迎,忙往他身後去瞧:“大公子怎不下來?”
夏添抐了下嘴角道:“我是來送還東西的。”
孟文軒神色一怔,這才正眼看去,見馬車裡空蕩蕩的,底下只站著夏添一人,他臉色一沉。
夏添給孟文軒行了禮,從反身到車旁邊掀開車簾,將東西拿出來,是一沓子筆墨紙硯。
“府上什麼都有,不缺的,少夫人也早早就給公子安排好了,放在府上也是落灰,便讓小的送回。”
說著便不由分說地了許管事。
臨走又想起什麼事來,又退回來幾步,理了理嗓音道:“我家公子說了,既已分家,便各過各家,許管事還是顧好自己府上,莫要再往府上跑了,我們府上也忙得很,怕是要招待不周冷落許管事的。”
說著便躬了躬身上了馬車離去。
這話哪裡是對許管事說的,分明是孟文軒,果不其然,孟文軒臉色泛白,咬著嘴唇很是氣憤,不過須臾又知化作慘淡的笑意一笑了之。
許管事自始至終都沒敢摻和,眼下這情狀,他也摻和不來,他算是瞧出來了,大公子這回是徹底離心了。
好好的一個府,怎就成了眼下這個情狀。
孟鶴之入考場前,栢樓也來相送,他下了馬車喊住了將要進考試院的孟鶴之。
孟鶴之回神看了一眼,微微頷首,算是應了。
栢樓沒瞧見沈舒安的影子,眼裡劃過不悅,自打上回不歡而散,他們三人就沒怎麼聚過,到底是不歡而散了。
“你聰慧,定能一舉定佳音,我先預祝你金榜題名。”
孟鶴之笑了笑道:“那我多謝你了。”
栢樓沒忍住問了一句:“他沒來送?”
孟鶴之嘴角微壓搖了搖頭。
栢樓眯了眯眼睛,抿唇很是不愉,兩人又說了幾句話,時候差不多了,孟鶴之轉身進去。
剛上臺階,栢樓又高聲呼喚了一聲:“鶴之!”
孟鶴之回頭,便見栢樓握了握拳頭,好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只聽他道:“我就你一個兄弟了,等你科考入選,我送你一個大禮。”
孟鶴之勾了勾唇,沒言語便進了院子。
只留栢樓一人在原地喃喃自語,他收回了手,低聲輕嘆,真的是一份禮,極大的禮。
這廂秋闈進行,宮裡的陸綣恰此刻進宮。
站在御書房門口,便聽見皇帝一聲聲責罵聲。
黃緋與他侯在一處,聞聲湊到他跟前似是岔開話題道:“陸大人再稍等片刻,二皇子的事急切又緊,聖上為此著急上火好幾日,也難怪會勃然大怒。”
陸綣嘴上說著理解,垂下的眼睫卻是微微顫動,倒也不必費心遮掩,這近幾月來,二皇子也沒少挨皇帝地罵。
好似恰是從唐緹失蹤開始。
殿內又一聲震呵:“滾滾滾!莫在朕面前礙眼!”
話音一落,便聽裡頭傳來腳步聲。
“吱呀”一聲面便被推開,果不其然露出高朝那一張臉色不大好的臉來。
他瞧見陸綣,也未覺丟臉,反倒是笑了笑躬身喊了一聲:“陸大人。”
陸綣躬身行禮:“二皇子。”
並未與他寒暄,行了禮便欲要進殿,可高朝忽擋在他跟前。
“二皇子還有何吩咐?”
高朝眯了眯眼睛問:“本殿想問問四皇弟近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