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太太一震,別開了眼。
“到底還是因為子文才是你親生的吧?”許崇山笑了笑:“有些事情老夫沒辦法計較,但是不代表什麼都不知道。許子文已經做了太多的錯事,這一回,老夫也容不下他了!”
說完,甩了袖子就走。
許老太太撲過去抓著他的衣袖,哭得聲嘶力竭:“老爺,咱們夫妻快四十年了,就子文一個兒子,您與他斷了關係,他出去會被賭坊的人打死的!”
“自己欠下的業障,不就只有他自己來還麼?”許崇山冷笑:“身為父親,養他這麼多年,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許老太太睜大了眼,心像是被丟進冰裡凍僵了一樣:“您怎麼會……如此冷血?”
許崇山收回袖子,皺著眉就繼續走了。
不是他冷血,而是要撐起一個家族,本來就要捨棄很多東西,包括自己的兒子。
現在只有子祁一個人能依靠了,他還得再想想出路。
王爺府的修葺完畢了,宋涼臣一點沒猶豫,都不管自己的病還沒好,便帶著沈美景搬去了王爺府,任憑許崇山再怎麼挽留,也沒有動搖。
美景趴在馬車上,藉著暈車的名義吐了個昏天黑地,然後好奇地問他:“咱們這就算完事兒了?”
宋涼臣點頭:“你要查真相,真相查出來了,那還留在許府幹什麼?寄人籬下,多不好。反正還有一段時間才會離開京城,去王爺府住著也沒什麼區別。”
“嗯。”美景點頭,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只是沒來得及跟三少爺道別,這許府裡頭,就他是個好人。”
微微一頓,宋涼臣垂眸:“你覺得三少爺這個人…和許子衿比起來怎麼樣?”
美景挑眉,接著失笑:“王爺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三少爺和子衿,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啊,雖然有時候看起來很相似,但是妾身還是分得清的。”
真的分得清嗎?宋涼臣垂眸。
許府門口,許子衿安靜地坐著,看著那馬車走遠,微微笑了笑。
下一次再見會是什麼時候呢?
不用顧忌許家的人,到了王爺府,宋涼臣就光明正大地和美景分院而居了。
妙回有些心疼地看著她:“王妃,其實您完全不用這樣委屈的,把訊息老實告訴王爺,他定然疼您如珠如寶。”
美景輕笑:“是疼我,還是疼這肚子?”
妙回啞然,美景卻已經開始考慮是在京城租鋪子,跟著任逍遙學開店,還是要回去燕地。
山水要去燕地的話,她還是有些想跟著去的,但是要是和離了,再回去宋涼臣的地盤上,怎麼都會很尷尬吧?
她很為難。
另一個院子裡是比她更為難的燕王爺。
許子衿的事情已經查完了,但是美景明顯還沒有完全放下,時間越來越少,要是真等到要離開京城的時候,她還是沒能一心一意喜歡上他,那該怎麼辦?
“不行,得想點辦法了。”宋涼臣一把將玉樹抓過來:“你有什麼好的想法嗎?”
玉樹無奈地道:“王爺,奴才今早便給您說過了,許三少爺傳話,說他有能助王爺之法,但是您……”
“本王不想要他幫忙!”宋涼臣十分硬氣地道:“畢竟是本王與王妃的事情,怎麼能求助於他”
玉樹聳肩:“那奴才也就沒什麼辦法了。”
宋涼臣冷哼一聲,別開頭去看著窗外。過了許久之後,還是認命地扭回頭來:“好吧,你去問許三少爺,他有什麼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