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州州牧先斬後奏,手段凌厲,訊息傳回朝中,所有人都知道這是裴鐸的意思。
宜州,去歲大旱的宜州。
朝中大臣看著站立在最前邊朱紫衣袍青年的背影,無一不心底發冷。
所有人只想到宜州只是裴鐸去年秋日發難的由頭,誰知真正是在如今等著。
豐州的血流不止,那血色也漫到了京城,斬首了幾個官員。
六王爺兩鬢斑白,沒就這件事發表任何言論,只是給次子請封了世子。
皇帝心有無奈,除了罰那新上任的豐州州牧以及宜州州牧校尉外,也只能如此。
他倒是沒有對六哥的愧疚,畢竟六哥也對他有殺意,根本就沒有從心裡把他當皇帝尊重,他心裡的登位之心也沒死。
下朝時,六王爺從裴鐸身邊走過,斜晲著他聲音沉沉道:“裴鐸,你不得好死。”
裴鐸語氣平和回道:“想必還是要比王爺活得久。”
六王爺拂袖而去,裴鐸也滿意地看著他身上的龍氣盡消。
當年所有奪位之人,六王爺最具真龍命格,因此穩當到如今,至於七王爺,他只是懂急流勇退,最會明哲保身。
要是裴鐸當初挑的傀儡是六王爺,估計今日誰勝誰負尚不好說。
不過裴鐸哪怕不會看命格望龍氣,也不會做出這種決定。
有時候運道便是如此,棋差一招時,便永遠無法趕上了。
好不好死什麼的,裴鐸還念著變成鬼陪狐狸呢。
想著林織,裴鐸回玉鉉殿的腳步快了些。
等他進寢宮時,林織正一臉沉思地坐在床上,腹部平坦。
裴鐸的神色難得有些迷茫,他去上個早朝回來,孕夫就生了?
不過周圍什麼也沒有,不過這也很正常,林織肚子裡本來就沒有崽崽。
“睡一覺起來便這樣了。”
林織解釋道,和裴鐸說了前因後果與身體情況。
林織也不太清楚怎麼回事,反正他睡一覺起來,不存在的娃就沒了。
什麼也沒生,腹腔內本就是凝聚的妖力,腹部弧度消失時,那些妖力重新流入了他的經脈,彙集進他的妖丹。
就像是他非自願地存了一筆錢,現在那筆錢一下又還給了他。
他的妖丹凝實不少,修為相較於孕期時漲了許多。
裴鐸摸著他的肚子,仔細替他檢查。
小狐狸嘟囔:“我還以為得痛一痛呢。”
當然林織無比慶幸沒有這樣的人生遭遇,他並不想要這張分娩體驗卡,這般平安無事就行。
“你還想吃苦頭,”裴鐸捏了捏少年的面頰,收回了靈力問道,“沒什麼不適麼?”
雖然林織的腹部如常,但那種瑩潤感並未減少,依舊是那股同先前有些不一樣的韻味,裴鐸湊的近了甚至能聞到他的甜香味中夾雜著的若有若無的奶香味。
林織再次自我探查了一番,搖了搖頭。
確實沒什麼不舒服,恢復了之前的樣子,林織心情愉悅。
而後林織便感覺到裴鐸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胸膛上,他順著他的目光低頭,隱隱有了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