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業,富庶民安。
“陛下,吳王並未答應奴婢,說天子任在,大漢安康,不敢有逾越之舉。”
“不敢有逾越之舉?哈哈哈,好個不敢逾越。”劉協面色格外的平淡,但行若死灰的姿態,讓人看出來了一位帝王的心酸與無奈。
“你說,朕像是個皇帝嗎?”劉協看著自己手中的美玉,露出了迷茫的神色,“朕自登基以來,輾轉數年載,天子之稱,帝王之位,可在這個世上,有誰尊我為皇帝?”
“足足二十五年了啊,登基了二十五年,這大漢的江山,現在也早已經換了新主,而我這位名義上的皇帝,每日被困在這高聳的圍牆之內,看著的只有這冷冷清清的大殿。”劉協放下了手中的玉璽,“朕親自去見他,如今這玉璽對於朕而言,不過一塊破石頭,備駕,朕親自去見他……”
“陛下,陛下貴為天子,切不可如此啊!”
“貴為天子?!”劉協閉上眼,“朕現在最不想聽見的便是這句話,朕如今意已決,聽令。”
“陛下!”
江問府邸,江問看著蔣琬,“百姓如何?”
“民勢已經安撫了下來,不過只要開戰恐怕就會有人趁機起勢,另外若是有山賊強盜,恐怕也是會選擇截獲。”
江問說道“山賊及強盜之事尚且不擔心,只需要派遣兵馬剿滅即可。”
“老師,學生去到了臨海城池之後,百姓之中也紛紛有著流言,說是天子即將禪位於大王,讓大王稱帝。”蔣琬思忖著說道,“學生以為於眼下稱帝,絕非好事。”
“如何說?”
“大吳現在正在操練兵馬,老師的吳虎卒近些日子已經有了四萬,這些雖然是精銳之中的精銳,但消耗物資實在是大,大吳的十年之休,現在才只走出了四年,還需要蟄伏六年。”蔣琬說道,“眼下大吳應該做的是深藏,而不是顯露,一旦稱帝必定震懾於天下,此舉絕對不可取!”
“公琰眼見卓越,”江問說道,“不僅如此,曹操此次調動大軍卻無功而返,心中定然手有所不甘,他也在等再行南下的時機,若是稱帝便給了他一個很好的藉口,而眼下劉備尚且沒有稱王,他等得也是劉協禪位,一旦大王稱帝,劉備必然又會趁火打劫。”
蔣琬點點頭,“看來這帝王之位絕對不能坐上去,不然吳國還會陷入危局。”
吳王大殿,太醫恭敬的向著孫策行禮,“大王的脈搏比起往些日子要平和了許多,還請大王好生保養。”
孫策點點頭,看著奏摺示意太醫退下,一旁的施意走了過來,“大王,自從你尊守孝之禮,每日也只不過是喝一碗素粥,這樣下去身子可熬不住啊,這是王后做的鮮湯,喝些吧。”
“不用,孤還有諸多奏章沒有批閱,你出去,叫那些下人也全部退下,不要來打擾孤。”孫策咳嗽了一兩聲,“這太醫也已經說孤的身體無礙。”
“奴婢剛剛也在身旁,太醫說了還需要大王多加修養才是。”
“退下!”
施意看著孫策行禮,“奴婢告退。”
門外走來一位內官,孫策看著這人,“孤不是叫你們都退下嗎?”
“稟告大王,天子即將親臨襄陽,現在已經在啟程的路上。”
孫策看了眼內官,將書信拿了過來,仔細閱覽,露出了沉思,“這天子也是有趣,好好的天子都不想當,還想著拿自己的帝位送給孤,普天之下乃至於是前朝,恐怕都無人可出其右。”
“吩咐下去,備好府邸,天子來了後收押在府邸之中,沒孤的命令不準任何人拜見及打聽,”孫策淡淡的說道,“你也下去吧。”
“奴婢告退。”
襄陽,吳夫人陵墓,孫覺披麻戴孝走進了屋子,替吳夫人點燈,在這裡守靈,而一旁孫權走了進來。
“父王不會察覺嗎?”
“有些人性情雖然會變,但他的習性卻不會輕易改變,”孫權點燃了蠟燈,說道,“你父王也就是我兄長,在小事前從來沒有什麼提防,而距離這太醫下毒也過去了這麼久,你可見你父親察覺?”
孫覺淡笑著,向著吳夫人的靈位作揖行禮,俊逸的臉,此刻露出了陰毒的神色,“如此看來,我父王還真是成全了自己的兒子。”
“成大事者不易心浮氣躁,”孫權作揖行禮完後,看著孫覺,“現在只需要靜等你父王駕崩的那天。”
朝堂之上,江問和顧雍時不時的聽見孫策的咳嗽聲,雖然想要掩蓋,但還是能夠聽見。
“上朝!”
“臣等恭迎大王,大王千秋無期!”
“啟稟大王,呂布因為背信棄義撕毀與曹操的盟約,現在曹操惱怒正在與呂布征戰洛陽無暇南方。”
“很好,吳國算是有了歇息的時間他們狗咬狗,吳國安穩即可。”
“襄城的徐盛將軍來報,近些日子現了曹軍的哨探,時常在襄城徘徊,還是得小心提防才是。”
“不過一些哨探,孤大吳也有,曹操有動向必然第一時間察覺,諸位愛卿此事不用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