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翩梓隱約記得,蘇寂她對自己笑了一下,他失了神,然後就脖頸一痛人事不知了。再醒來便是現在,微微的涼意帶著和煦的日光,已經早上了。
過去了一夜。
嗓子有些幹,他拿起床頭櫃上掉了漆的保溫杯,杯下的紙條映入眼簾,伸手拿起,上面是彰顯著主人毫無耐心的潦草字型
有事離開幾日,勿念。
真是個冷漠的女人,要離開不會跟他當面說嗎,還說有事,什麼事這麼急,怕不是......不對,肖翩梓面色倏地變白。
脖子上的痠痛提醒他,他是被她打昏的,而他昏迷前正準備出去見那個組織的人,錢都放進了懷裡......他把手伸入懷中,果然已經空空如也。
怪不得她這幾日變著法兒地套他的話,怕是她警察的正義心作祟,想去懲惡揚善。還告訴他她觸犯了法律,現在警察正在抓她,帶著他每天換一個小旅館住......估計都是在騙他吧。
心情莫名低落了下來,隱隱泛著擔憂和陣痛。
她會不會有危險?
她刻意接近他,只是為了調查線索嗎?
顫抖著把杯子放回去,青澀的輪廓繃緊,他收拾了自己的包,一瘸一拐地回了自己租的小屋裡。
之前的木門被她踢壞了,她賠了房東錢,如今又安上了別無兩樣的破舊木門。
他把自己關在小屋裡,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頹廢地睡了過去。
直到敲門聲再次響起,他沒理會,門外便有問話傳來“請問是肖翩梓的家嗎?”
這個聲音,似乎有些熟悉。
......
肖翩舞侷促不安地坐在椅子上,手裡捏著鴨舌帽,目光時不時掠向門口,坐在旁邊安撫她的女警嘆了口氣,起身去接了杯熱水。
這女孩也是可憐,從小就被人販子在黑漆漆的屋子裡不見天日,不能受到良好的教育,衣食住行也都達不到正常水平,現在即使出來了,恐怕也在心裡留下了巨大的陰影。
她轉回來,微笑著把水遞給女孩“小舞喝杯熱......”話沒說完,她就看見女孩亮著眼睛,猛地站起來奔向門口。她看過去,才現劉警官帶著一個衣衫簡樸的少年進了門。
“哥哥!”肖翩舞緊緊抱住少年,這麼多年,哥哥每年都去看她,教她簡單的知識,他是她最親近的人,看到他,她的心終於落了地。
肖翩梓震驚地反抱住她“小舞?!”他安撫地摸著她的頭,把目光投向了劉警官。
劉警官把肖翩梓單獨帶進了審訊室,肖翩舞雖然不想跟哥哥分開哪怕一秒,但也不得不守規矩,留在了外面。
“你妹妹說......”劉警官把肖翩舞的話複述了一遍,然後觀察著少年的反應他放在桌面上的雙手驀地攥緊,面色蒼白,瞳孔放大,嘴唇微張,像是極度震驚的樣子。
其實他起初知道的時候,也是驚訝的,居然有人能犧牲自己,只為了救一個朋友的妹妹?
“那個女人是誰?”劉警官說出自己的疑問。
“是......”肖翩梓顫抖著唇,哽咽著,好半晌才說出那個名字“蘇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