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是這樣,資本豐厚,便喜歡肆意妄為。
蘇寂回想在這個世界待的這幾年,並沒有對不起他的地方,只因為不幸被他喜歡上了,便沒有了自由。
這實在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每日每夜都待在房間裡的日子實在無聊,所以她總是喜歡坐在落地窗前的沙椅上,不是看窗外的風景,而是盯著鋼化玻璃望梅止渴——
雖然知道打不破堅硬的玻璃,但想象打破它的畫面,潛意識裡就覺著自己是能打破的;就像是忘帶鑰匙,看著鎖就覺得它下一刻可能就會自己開啟了。
所謂幻想,因為不切實際,所以沒有區別。
肖翩梓好久沒有來看她,不過她需要的東西都會給,是以她終於能擺脫睡衣的粉色魔咒,換了件靛灰的。
當然,是在衛生間換的,臥室裡有監控。
不過有一日特別地閒來無事,就想數一下房間裡到底有多少攝像頭,於是現......衛生間也有監控。
蘇寂......
雖然攝像頭安放的位置看不到馬桶和浴缸的位置,但她又不是隻在這兩個地方脫衣服,所以一氣之下把所有的攝像頭都給破壞了,地板上的兩個針孔都沒放過。
突然看不到電腦監控畫面的肖翩梓當晚就來了。
當時被他的變態程度重新整理了下限的蘇寂正瘋狂地拿椅子砸玻璃,窗外的茂密桂樹似乎都被這震天響聲嚇得瑟瑟抖。
“你什麼瘋!”肖翩梓面色不變,從背後抓住她的雙臂想讓她停下來。
蘇寂心裡非常之不舒服,就許他非法監禁就不許她反抗嗎?她腳步一轉脫離他的控制用力搬高了椅子就想砸他頭上。
這架勢一點都不唬人,但他愣是一動沒動,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把椅子往旁邊一放,到底沒真砸下去。
這該死的任務物件。
“我被你關得快瘋了,放我走吧。”她喪氣地坐下,低垂著頭,長順勢落下遮住她的臉。
肖翩梓蹲下抱住她,鼻尖依舊是她絲上好聞的味道,享受地深吸一口“不可能,這個地方待膩了,我們換一個就是,我回頭讓助理把我名下房產拿給你過目,你想住哪兒就住哪兒。”
他的聲音溫柔中帶著濃濃的疲憊,這幾日忙著收攏‘鯊魚’的勢力,沒怎麼休息過。
“這不是住哪兒的問題,是我想出去......你到底怎麼樣才肯放我出去?”蘇寂很無力,她還有她要做的事情呢。
“你明明知道。”肖翩梓把她的長攏到而後,雙手捧住她蒼白的臉,直視著她的雙眼,眉目間的沉痛終於顯現“你那麼狠心,可是我想懲罰你都捨不得,現在只是讓你和我在一起......就那麼難嗎?”
是啊,有那麼難嗎?蘇寂腦海空白一瞬,記憶裡一張臉浮現出來,她搖頭“不,一點都不難。”
從前,她也曾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何況只是答應別人一個條件。
只是......“我曾經,把喜歡給了一個人。”所以下意識不想背叛自己的喜歡,所以無論白砂還是肖翩梓,她一直都是拒絕的態度。
肖翩梓臉色難看,目光陡然變利,拇指用力,在蘇寂臉上按出紅印“誰?”他這個樣子,像是要弄死她喜歡的人。
手覆上貼在自己臉上的大手,感覺到他的態度軟化了,蘇寂扯出一抹笑,眸裡水色氤氳“他早已經死了。”
她知道他怎麼死的。他聽了她的話,在羌胡又活了四年,四年後南柳復興,舉兵討伐羌胡,他作為南柳的質子,被羌胡頭領吊在城牆上,飽受折磨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