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過後,班級裡男生女生的矛盾經過酵被放大,兩極分化嚴重,男女生開始徹底對立。
蘇寂和秦功堰的事是導火索,他們也因此自然而然成了女生方面和男生方面的代表,後來漸漸地,每週五晚上放學兩方對戰就成了大家預設的約定。
他們可以在這個時候相互報復,可以洩平日的壓抑,也可以嘴硬心軟地引起有好感的人的注意......
不約而同的,沒有人跟老師打小報告,這件事,也只有參與其中的學生知道。
很多年以後,有人在午後曬著太陽回憶起來,還是會不自覺地泛起暖笑,或許已經記不起被打或打人的理由是什麼,但是——很幸運,在那個美好的年紀,美好的你們在我的人生裡揮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大概意義就在於,我至今還能津津回憶。
人在年輕的時候,會有兩次激情,一次是年少輕狂的隨性,一次是彌足深陷的感情。
不管結局如何,能都擁有過,已經足夠幸運了。
......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秦功堰從最開始天天找蘇寂麻煩,到時不時找麻煩,再到回到正常相處模式,蘇寂鬆了口氣的同時,對他的看法也有了一絲改變。
有一次學校組織了對山區孩子的捐款,上午的通知,下午開始募捐。下午,大家一個個走上講臺從口袋裡掏出錢投進募捐箱,到秦功堰,他把自己的存錢罐和這麼多年存的錢一起投了進去......
雖然武斷又幼稚,但他是個善良的人。
數學老師卻很討厭他。
早上第一節是數學課,吳雪晴拿著書在看,蘇寂趴在桌子上,聽到上課鈴響懶懶坐直,用手撐著臉無聊轉筆。
數學老師是個有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耳朵大,嘴和下巴前凸,和豬頗有些神似,學生送外號‘豬頭’。
他拿起粉筆準備講課,就看見秦功堰大搖大擺從外面進來。
“站住!”心底一股火往上竄,他扔掉手裡的粉筆,過去揪住秦功堰的耳朵把他扯上講臺。
“遲到進門不喊報告,我就站這你看不見嗎!”
眾目睽睽之下,秦功堰難堪得面紅耳赤。
“我沒聽見鈴。”
“你是聾了還是瞎了,沒看見教室裡滿滿的都安靜下來了嗎!”數學老師大聲訓斥,張著嘴喘氣,臉都熱紅了。
教室裡鴉雀無聲,其他人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蘇寂早已經收起了懶散的樣子,兩隻手攥著筆的兩頭,坐得闆闆正正。
“沒有。”秦功堰抿著嘴繃著臉,手攥拳握的緊緊的,聲音帶著一絲倔強。
蘇寂看到他的眼眶紅紅的。
“還敢犟,天天這麼囂張,以為自己天下第一呢——”數學老師一隻手扯著秦功堰的耳朵拉近,另一隻手拍向他的頭。
“老師。”
一道聲音突兀響起,所有人都轉頭搜尋說話的人,包括秦功堰,忍著耳朵的疼,他轉頭看見她站了起來。
蘇寂走上講臺“尊師重教所以沒有反抗,但是老師,這麼教育學生,不行啊。”她盯著數學老師揪著秦功堰耳朵的手,“快放假了,學校又要選優秀教師了吧......”
數學老師動作僵了下,然後狠狠推開秦功堰,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惱意“蘇寂你知不知道什麼是禮貌,居然......”
扯著秦功堰的衣袖,蘇寂轉身拉著他離開教室,把數學老師憤怒的聲音拋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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