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白及為什麼會讓蘇寂報良這個姓呢......當然是因為他本來就姓良。
白及並不是白老爺的親生兒子,而是十年內死去的醫師良華的兒子。
至於良華為什麼死和他為什麼被白老爺收養,這就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且這個故事十分不美妙,以至於當白朮把‘白老爺’和‘父親’劃上等號的時候,白及簡直怒不可遏。
天雷勾動地火,兩個人就這麼肆無忌憚地打起來。
而白朮這樣溫和正直的人哪裡是會拳腳功夫的白及的對手,不過片刻就被打得再無還手之力。
白及冷冷瞥了一眼面上青紫斑斕、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的白朮,開啟隨身的摺扇遮住嘴角淤青,大步走了出去。
白朮閉上眼睛,他知道,從今日起,他和白及就再也回不去從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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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蘇寂還不知道白家兄弟因為自己打了一架,五月份天氣轉熱了,她在街上按慣例買了份冰皮糕後,又去成衣店挑了兩套姑娘穿的夏裙。
當然是給楚紅沙買的。
到小宅的時候,楚紅沙已經在門口等了,見‘他’額頭汗涔涔的,便拿了帕子給‘他’擦汗“今兒怎麼來得這樣早?”
“事情忙完了,想起你前些日抱怨天氣熱,就給你買了兩套夏涼紗裙送來。”
聞言,楚紅沙美目流轉粉面含春地睨了‘他’一眼“難為你還記得......”
蘇寂笑了一聲,攬著她往屋裡走“怎麼不記得......肚子有些餓了,做飯沒?”
“就知道吃......”這樣說著,她腳步轉向廚房。
等兩人吃完飯,蘇寂讓她進內室試試裙子合不合身,楚紅沙進去了卻沒試衣服,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細繩。
是平常裁縫用的量尺寸的繩,蘇寂知道她要做什麼了,忽然想逗她一下,就故作害怕地站起身退了幾步“女俠饒命,小人做錯了什麼以後絕對改,千萬不要勒死我啊......”
楚紅沙又氣又好笑地嗔‘他’“正經些,不然我就不給你做衣服了。”
她原本是不會女紅的,還是這些日苦學才有了一些技藝,本身就沒多大信心,結果‘他’還逗她......
見紅沙委屈地轉過身背對她,蘇寂嘆了口氣,抬手,衣袖順著小臂滑到肘節,摸了摸她的頭“我這不是看你繃著臉,想讓你開心起來麼......”
楚紅沙第一次給人做衣服,又含著不為人知的心情,自然緊張,面容也自然而然地繃起......而現在被一打趣,果真沒了之前忐忑的感覺,想明白‘他’是關心自己,她心緒一下就開闊起來。
歡喜轉身想說什麼,只是一抬眼就望見‘他’古銅色的小臂——上面明晃晃是牙齒深陷之後留下的疤痕。
想起初見那次,她意識不清把‘他’當成白及想咬死‘他’,楚紅沙又難過起來,愧疚地低頭紅了眼眶“都怪我......”
蘇寂又想嘆氣了,好不容易哄好,這會兒情緒更差了,她連忙把袖子捋下去遮住“是我假扮白及騙你,怎麼是你的錯了,應該是我罪有應得啊......”
這件事之前是惹過楚紅沙懷疑的,後來是她推說經常看見紅沙與白及一塊出遊有此猜想才遮了過去。
沒想到她現在是不懷疑了,卻愧疚了起來。
蘇寂覺得頭有點疼,她真是不會哄人,但人家是因為她才哭的,她也不能置之不理......想了想,她一把牽過楚紅沙的手,把蝴蝶袖微微往上捋,張嘴露牙,一口咬上去——
對方驚羞地立馬止住了淚。
牙齒齧著她腕上的軟肉,待留下齒痕,蘇寂鬆口抬頭“現在扯平了,不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