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坷。他心情不好,在屋子裡修煉,方才那個人非要將神識探進去,不被打回來才怪。”

餘瑤想起顧昀析昨夜說的那句有得吵,知道他為何心情不好了。

問就是一句話。

美人難養。

到了晚上,該來的基本上都來齊了,就更為熱鬧。

山峰上,各人選下住宅後,就開始按照自己的心意佈置,花朵肆意開成了扭曲的姿態,有的甚至有百丈龐大,將整個屋子攏了進去,有的乾脆施展法術,搬著被褥歇在空心竹裡。

深夜,犼聲撼天震地,餘瑤被吵得在床上滾了一圈,抱著軟枕去了有結界的隔壁。

顧昀析正在修煉。

她也不去吵他,直接揉著眼睛去了塌上歇息,沒過多久,感覺身側的位置,沉了下去。

冰涼的指尖撫上她的眉眼。

餘瑤伸手開啟,旋即,將臉捂得嚴嚴實實。

“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了。”半晌後,顧昀析長臂一攬,抱了抱陷在被褥裡的小姑娘,聲音清冷,帶著些微的笑意。

翌日一早,餘瑤醒來的時候,顧昀析還未睜眼。

難得,他並未徹夜修煉,合衣陪她歇了一宿。

“析析。”餘瑤吸了吸鼻子,不想動彈,手指卻像有自己的意識一樣,去勾了勾他垂在身側的小指。

無人應答。

餘瑤艱難地翻了個身,掩唇打了個哈欠,透過窗子透進來的光亮,她往外一瞅,發現天已然大亮。

百花會,正式開始了。

外面應當很熱鬧。

但屋外設了結界,什麼也聽不到,十分安靜,只有小院樹上的山雀不時啾啾地叫喚兩聲。

餘瑤想著出去幫忙,睜著眼睛看著頭頂默唸了無聲,才艱難地起身,才坐起來,就被一股力道帶得又趟了回去。

“去做什麼?”顧昀析蹙著眉頭,將頭蹭在餘瑤溫熱的頸窩處,聲音十分沙啞,帶著些晨起的睏意和被鬧醒的惱意。

餘瑤被他蹭得有些癢。

她手腕骨纖細,顧昀析身子一動,如綢緞般的長髮就傾瀉下來,濃墨般的顏色鋪就在耀目的白上,現出一種重彩染寫的驚心動魄來。

“我怕琴靈一個人忙不過來,去幫會忙。”餘瑤嗓子有些不舒服,她咳了一聲,又接著道:“你再躺會吧,外面肯定鬧翻了天,你不喜歡,便別去了。”

顧昀析便又躺了回去。

他眼皮動了動,最終,伸手摁了摁跳動的眉心,道:“我和你一起。”

餘瑤想了一會,也沒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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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回的百花會,都是六界的盛事,青年一輩對此熱衷,許多有頭有臉的人物,也樂得給個面子,來湊這麼一回熱鬧。

究其原因,不過也是為了後輩的親事。

能來百花會的家族,都是在六界排得上號的,族中子弟天賦異稟,血脈純正,一旦結親,便是門當戶對,沒有高攀不配之說,彼此都知根知底,免了許多的麻煩。

因而一些貴族掌權的夫人,也都會親自來相看。

雙方覺得合適,兩人也滿意,那便成了一樁美事,從下帖到成親,沒有那麼多繁文縟節的講究,就是一兩月的功夫。

百花會一共三日。

分為兩個大環節。

即才藝,比武。

才藝,大多是舞劍,音律。

比武是將願意玩的世家公子和姑娘的名字刻在竹籤上,搖到誰,便對上誰,男女不忌,大道之路上,姑娘們十分出色,上一屆新人實力排行榜上,前五名便有三名是女子。

更有性子烈的姑娘,直言不諱,誰贏了,便跟誰議親,結果愣是將一干起鬨的青年挑飛,又美又颯,實力還強。

音律也不是人間宴會那樣單純的吟詩作賦,彈琴歌舞,而是實打實的硬碰,拼的是音律之道,南宮世家的一名少年天才,便是以音入道,一根玉笛,殺人無形,被奉為年輕一輩音律第一人。

而第一天,基本都是相互接觸,熟悉,跟著長輩們到處串門,拜訪完一個長輩,又奔赴下一處,反正一天到晚下來,都在行禮和問安。

餘瑤今日穿了件水藍色長裙,裙角被風吹得動盪,衣裳襯得她肌膚雪白,脖頸修長,再加上她並不顯眼的修為,不認得她的人,都會以為是哪個世家的年輕小姐。

而事實上,真正的年輕一輩,見了她,還得行個長輩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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