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俊逸出塵,女子俏麗可愛,此時二人正遙遙相對著。
青蘅將秋雁手裡的藥瓶一併捧了,也不管林舒白麵前的女子,直接踮著腳尖端到了林舒白眼前,“舒白哥哥,我並不知道孃親罰了你,這次是我孃親的不對,還請你不要記恨她。這些藥是我的一點小心意,還望舒白哥哥收下。”
青蘅這話說得情真意切,林舒白和宋熹光都有些吃驚。
昏暗的燈光下,一向驕縱的女孩低下了她高傲的頭顱,手心裡捧著藥瓶,正巴巴的看著他,眼裡的緊張顯而易見。
就像,她真的在祈求他不要介意一樣。
宋熹光則睜大了眼,她認識這個堂姐十五餘年,哪裡見她這麼低聲下氣過。
柴房邊的水池波光粼粼,不僅照在青蘅的身上,也照在林舒白的右臉上。
良久,林舒白終於從她的手心裡拿過一瓶,妖豔的眼角起了笑意,“謝過宋小姐了,林某感激不盡。至於郡主行事,自有她的道理,宋小姐多慮了。”
青蘅睜大眼睛,看著林舒白的表情變化。
原主宋棠棠的筆下的林舒白可是一個隱匿情緒的高手,在苦寒的邊疆他殺死那些苛待他的奴隸時也是這般先是道了謝,再而手起刀落,不留一絲憐憫。
可是,林舒白的面容那般從容,眼睛也那般清澈,就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年輕公子。
青蘅有些挫敗,她不是很懂怎麼與人交流,也不是察言觀色的高手。
“那好吧,舒白哥哥你記得用藥。至於這堆柴,你也不要管了,我這就去找孃親說情。”
林舒白微微頷,表示樂意接受這個提議。
看著那個紅色的小小身影消失在柴房門口,林舒白這才轉過身子,朝著宋熹光點了點頭,兀自離去。
宋熹光笑了笑,也不在意林舒白的冷落。
從柴房到林舒白的院子並不遠,他不過是一個寄居人的身份,吃的住的自然很是一般,唯一比下人好的地方就是他還有一方院子,雖然敗破了些,卻是十足的清淨。
院子裡有一方小小的水池,裡面種著芙蕖,如今還不到荷花開放的季節,水池上只有幾片半死不活的荷葉。
一道白色的弧線劃過,林舒白隨手將宋棠棠送來的藥瓶丟入了池子裡面。
這邊青蘅一邊跟著秋雁,一邊暗自記下府裡的地圖和路線。
終於,十來個迴廊並院子之後,秋雁終於將青蘅帶到了出雲郡主的住處。
正廳裡不僅有出雲郡主,一旁還有一對男女。
男的也不過四十餘歲,皺紋雖重卻無老態。他蓄著好看的鬍鬚,穿了一身藏青色的常服。
而女的則站在男子的椅子背後,三十餘歲,容貌美豔,雖然氣度和打扮都遠不如出雲郡主,但是一眼看去也知道不是普通的下人身份。
在這個時辰穿著常服呆在出雲郡主院子裡面的男人,除了原主的親爹南淮侯,還能做誰人想。
青蘅走到廳前,先是朝著男人喊了一聲爹爹,復又向出雲郡主喊了一聲孃親。
至於淮南候身後的女子,她則沒有理會了。
這樣的直接忽略,使得何姨娘的臉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雖說以往這宋棠棠就沒有將她放在眼裡,可是如今她有了身孕,宋棠棠還這般,這就有些讓她麵皮無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