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餘夢用力應了一聲。
“哎！”她又應了一遍，“媽在了，媽這次在了。”
她捧著姜寧的臉，“沒變，還是這個漂亮的樣子，不過都長這麼大了。”
“媽對不起你，媽這輩子都對不起你，永遠都沒辦法原諒我自己。”
餘夢越哭越大聲，情緒也越來越激動。
姜寧一直都強忍著眼淚，現在也繃不住，跟著淚流滿面。
邊上的姜巡趕緊伸出長手，抱住早就哭作一團的母女倆。
“媽，別太激動了。”
“還有寧寧也是，你現在還懷著身孕，才剛剛出院不久，醫生說了你的情緒不能太激動。”
餘夢趕緊抓著她的手，左右上下仔仔細細看了一圈，緊張的問：“好端端的怎麼會住院呢？”
“生什麼事情了？”
“哪裡不舒服嗎？”
她一連問了很多個問題，“這裡的醫療條件很好，媽帶你去我上班的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
“我們現在就走。”
姜寧趕緊按住她的手，“我已經沒事了。”
“寧寧確實沒事了。”姜巡在邊上搭腔，“都冷靜一點，先坐下吧。”
餘夢一直抓著她的手不肯放，眼睛也一瞬不瞬的盯著姜寧看。
這個世界上，不僅僅只有孩子會想念母親。
當媽的失去自己兩個親生孩子，獨自生處在異國他鄉，只會更難熬。
當初要不是為了他們的安全，餘夢早就偷偷跑回國了。
在這裡很多個撐不下去，想要一死了之的時刻，都是用思念孩子來緩解的。
還好，一雙兒女都長大了，長成了很好很好的模樣。
甚至現在姜寧懷孕，她馬上就要當外婆了。
她們的情緒太濃烈，邊上的小女孩有點被嚇到了。
這會終於冷靜下來，她先是看了看姜寧的臉，又回頭比對牆上的照片。
最後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姐姐嗎？”
她的聲音清脆，帶著這個年紀獨有的稚嫩。
餘夢趕緊接話，“這是陳璇，你的妹妹。”
“是的，我是你姐姐。”姜寧沉聲回答。
陳璇立刻走了過來，一把就抱住姜寧。
把頭輕輕靠在姜寧的孕肚上，“姐姐，我終於見到你了。”
“在我很小的時候，媽咪就告訴我有大哥哥跟姐姐，可是我一直都沒有見到你。”
“我告訴了很多同學，我有一個很漂亮的姐姐，她就在中國。”
“我真的好高興啊。”
陳璇語氣天真，她抬頭看向姜寧，“姐姐，你開心嗎？”
她被問住了，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她開心嗎？
是開心的吧，更多是釋然，還有很多的難過跟委屈。
此時面對小女孩無邪的眼睛，姜寧點了下頭，“開心。”
“那姐姐不要哭了好不好，我把今天從市買來的糖果，全部都送給你。”
姜寧聽的越鼻酸。
就連這個素未謀面的妹妹，也這麼的天真爛漫。
她到底錯過了多少的事情。
“好，姐姐先謝謝你。”
聽到姐姐這兩個字，陳璇十分的開心。
而餘夢本來忍住的眼淚，又再次決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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