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背鍋俠李白(2 / 6)

李隆基聽這名字頭大,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想從小丫頭身上套話出來,看來是不可能了。但李隆基心中已對早年一件事產生了懷疑,便更覺得七娘是被人刻意送到他面前的。

怎麼好巧不巧,綿州舉薦的人和長安堆漚還田者就是同一個人呢,還都是個小丫頭。

帝王心思深沉,面上卻不顯,轉移話題道:“朕聽說綿州那高轉筒車是你弄的?”

七娘搖搖頭:“我只是投機取巧。”

這詞還是跟著雲端阿爾法學的呢。先前她就已經從農學裡瞭解到,高轉筒車是唐末的農戶們自己造出來的,她只是借用學習者,哪裡能佔為己有。

李隆基卻誤會了,只當是七娘自謙,點點頭稱讚兩句,又順著問了鹽鹼地種植和堆漚還田的事情。

聽到這類話題,七娘總算鬆了口氣,小嘴叭叭口述下來,也都與張九齡他們調查的差不離。

李隆基聽得直犯困,打著哈欠問:“你小小年紀,怎會通這些農務?”

七娘先前頗有些得意忘形,此時被質問了,還能打著磕巴胡謅起來:“七、七娘小時候跟隨阿耶住在匡山上,馴鳥、種地、打獵、採藥……什麼都得自己做的!”

說得好像真事一樣。

李隆基被逗笑了:“你才幾歲,往前算幾年怕還是個奶娃娃。”

“可我三歲就能拎得動阿耶的鐵劍啦!”似乎是怕陛下不信,七娘還左右瞅瞅,想舉個重一些的物件證明自己。

李隆基挑眉,示意高力士去內殿取自己的佩劍來。那劍是精鐵所制,比七娘高了三分之一,原以為她也就拖著走兩步,誰知七娘鼓起腮幫子用了勁,便挽了個劍花出來。

李隆基怔愣半晌,忽然鼓掌大樂:“好好好,昔有公孫大娘劍舞動京師,今日你李七娘一隻手便越過她去了。”

高力士俯首稱讚:“此乃聖人日月之輝,耀我大唐百姓,人傑地靈,便連小娘子都不一般吶!”

七娘面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將佩劍遞還給高力士。

高力士的馬屁七娘是不想搭理的,然則陛下這番話,她覺也得有些不舒服。

師父說過,劍之一道要悟心,修劍便是在習人。

若她日日苦練的劍只是為了一舞取悅於人,那本心也多半是毀了。這麼糟蹋,大唐戍邊將士們都不能答應。

今日這一遭讓七娘隱隱察覺到,當今陛下似乎並不如傳頌中那般勤政務本,愛民如子。

旁的不說,他今日過問農田事務,敷衍得都打哈欠了,但涉及到身世與練劍,卻一下來神充滿了興致。

七娘將視線放遠,落在興慶宮南牆的勤政務本樓處。

開元八年所建高樓依舊矗立在側,聖人自省之心,卻已日漸消磨了。

*

見宦官遠遠將人好生送走了,李隆基這才牽回眸子,眼底久違地藏著從前有過的狠戾:“派人去查,是誰將李七娘要送到朕面前來。”

高力士垂首應是。

他又道:“匡山……按著李七娘的年紀算,朕記得,開元九年玄玄便在益州一帶吧?”

“三郎,玉真公主當時在青城山常道觀修習符篆。”沒人的時候,高力士總似從前一般稱他三郎,這也是李隆基特意囑咐的。

帝王嘆息:“距離匡山那也不算遠了。”

“正是。”

殿中有片刻沉默。

李隆基數落道:“當年母親早逝,朕這個幼妹便被寵壞了,相比之下金仙多懂事。”

高力士:“金仙公主身子弱,長年累月的病著,倒實在叫人心疼。”

聽得這話,李隆基便默了一瞬,揉著眉心吩咐,“此事命人私下去查,玉真當年在常道觀侍候的所有人,一個不落,務必查出孩子當年是否真的夭折了。”

“是。”

“還有,李七娘的阿耶,那個士子李白,去查查他與玉真之間……”

高力士又應一聲,知曉這事兒得悄無聲息辦妥貼,否則一個鬧不好,怕是要折不少人的性命。

殘陽拉長了南燻殿廊廡下的重影。

李隆基卸了力,靠在身後冰涼的帝位上,忽而開口道:“十五年了啊。”

高力士不明所以,弓身笑著:“是啊,大家盛世,已至開元十五載。”

哪知,這話換得帝王搖頭:“朕是說姑母。她離世十五年,賜死之事還恍如昨日,時值今冬,不知朝野可還有人願為她燒一捧紙錢吶?”

此言,無人敢應。

*

七娘離宮,莫名得了一大堆賞賜。

小丫頭指揮著身後烏泱泱一群人放下御賜的金玉絹帛,將人都送出去了,這才垮著臉衝李白嚷嚷:“師父,你畫的臉根本沒有用,陛下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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