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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音樂課出了一點小狀況。
姜銘書發現從不缺課的卞野竟然沒來。
問看起來和他關係最好的前桌,她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這混蛋不會出什麼事了吧?被人打了之類的。呃啊啊——叫他一天到晚亂跑、不安生,嘴巴還臭!”
王怡冰的話很毒,但是莫名的,姜銘書能聽出來她的關心。
大概是因為她與嘴巴里說的截然相反的擔憂神情吧。
雖然他也擔心,但考慮到這傢伙的曠課記錄——
也許是耽擱了吧。
果不其然,第二天卞野就正常回校上課了。
不過他的神色病懨懨的,時不時吸吸鼻涕,一副大病初癒昏昏欲睡的樣子。
幾l乎睡了大半節數學課。
趁著課間,姜銘書問他:“你生病了?看著挺嚴重的。要不我帶你去醫院?”
小男生努力睜著耷拉的眼皮,回嘴:“我才不去醫院,就是個小感冒。我身體可好可強壯了。”
“哦,這樣。”姜銘書慢吞吞地答道,“身體好但不會照顧自己也是白搭。還是要多注意,別犟嘴。”
心中不太服氣,卞野感覺瞌睡蟲都被叫醒了:“我當然會照顧自己!我還會照顧爺爺!這次是個意外!”
姜銘書:“意外?”
卞野努努嘴:“不小心掉河裡了唄。”
好像有點丟人。
說完這句話他忽然想到。
於是又小聲嘟囔,像在給自己挽尊:“誰知道這水漲得這麼快哇。
() ()”
聽到這,姜銘書敏銳地覺得有些不對勁。
三石村在山上,邊上只有小溪,要說河的話只有山下有,卞野的家離河也有段距離,還應該是經常去,不然怎麼知道水位漲了呢?照理說現在天氣也不熱,無緣無故跑大老遠去河邊玩水嗎?
倒也不是不能解釋……
但總覺得怪怪的。
而且就算是去玩水,這件事也值得嚴肅警告。
——不知道外邊放假強調的假期防溺水?()”嗎?
“卞野同學,你去河邊做什麼?這很危險的。”姜銘書看向小男生的眼睛,語氣認真。
大抵這幾l個月的相處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對面的傢伙沒有怎麼防備,甚至可以說有些驕傲地說:“我在掙錢吶。”
“嗯?”
卞野有些虛弱的神色一掃而空,頗有些眉飛色舞地開始描述:“就是幫他們撈沙子,然後挑到岸上裝上船啊。別人比我大比我高都沒我厲害,老闆都誇我‘比機器好使多了’!我強吧?”
撈沙子?
姜銘書心一沉。
現在因為國家政策和環境保護的要求,河沙開挖要行政許可的,不然算犯法。
——卞野他老闆有這玩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