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在上空懸停,放下懸梯。
面具人率先走向它,確認位置正確後直接熟練地向上攀爬,很快到了機艙裡。
餘嘉明等他上去後才緩緩提步朝懸梯走去。
他的手搭在梯子上,正準備用力。
“餘嘉明?!你在幹什麼!”
身後突然傳來的熟悉聲音,令他動作一滯。
……是組長。
陳丹敏的聲音很焦急:“小嘉明你知道他們是誰嗎?他們的直升機上印著TAROT的標記!他們是TAROT的人!快回來!”
何治安氣急道:“咋隨隨便便跟人走啊,這小孩!等回來我非得好好操練操練你的防範意識不可!
一向來不太擅長表達的秋玲也勸:“回來小明。我帶了你上次撒嬌要吃的水果糖。嗯。這次就不說你蛀牙的事了……僅此一次。”
餘嘉明的手指扣在梯子兩端,微微發白,很快又放鬆下來恢復正
常。
他的表情有些晦暗酸澀(),似乎在做什麼掙扎。
惡魔從直升機裡面探出頭?()_[((),露出那張怪誕的面具,“快點上來!”
他終於不再猶豫,踩著梯子往上爬。
直升機裡的人開始衝下面開槍,掩護他上來。而專案組的人因為顧及到曾經的同伴不敢隨意放槍,一下子陷入被動。
“餘嘉明!”
“小嘉明!”
“臭小鬼!”
“小明!”
在飄蕩的懸梯上,他聽見他們的呼喊。
“惡魔”在他快到時拉了他一把。
餘嘉明冷淡地瞟了對方一眼,甩開他的手,轉身朝向機艙外。
他看到,面色凝重的組長、滿臉愁容的陳姐、氣急敗壞的何傻子以及一臉茫然的秋玲。
努力冷靜,他舉起槍,開啟保險。
“……都說了,別叫我小明。”
他冷笑,扣下扳機。
雖然沒有打中人,但底下的大家還是一片難以置信的神情。
“小明……背叛啦?”秋玲喃喃道。
沒有人應聲。
直升機在槍聲中遠去。
“cut!”
林導喊停後又補拍了在直升機上的鏡頭。
劇組一直忙活到凌晨兩點半才收工。
所有人都累得要死。
姜銘書回到酒店後卻沒有立馬休息。
與之前一樣,他代入餘嘉明的心理後情緒有些難以消化。
……需要緩一下。
但大半夜打電話給喬宛和姜建均肯定會打擾他們的睡眠,他自然不會這麼做。
於是姜銘書又開始寫歌。
他想到崖頂的風、天空的黑、叢林的靜,想到站在懸崖邊緣那種既害怕又忍不住希望向前一步的感覺,想到背叛與被背叛、虛情假意和虛與委蛇……
這些混亂的想法操控了他的大腦和手,讓一個個樂符和字在紙上瘋狂地生長出來。
沒有遵照流行歌曲常見的結構編排,他取消了副歌,倒是和之前以敘事為主的《怪物》有幾分相像。
但是這首歌又不在敘事,而僅僅是擷取了記憶的一個小角然後放大內裡的情緒和迷思。
一首迄今為止“似水流年”創作過最“意識流”的歌曲誕生了。
——《懸崖邊》。
等寫完這首歌,姜銘書終於產生了些許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