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彈著,一面緩緩沉入那個音樂世界中的樹林,身臨其境。有鳥鳴、有綠蔭、有清風,也有泥土溼潤的氣息。雨後林中清新的空氣,葉片上水珠裡折射出來的光,小動物經過時踩在樹枝上發出的咔咔聲……曲子呈現的景色讓人心情不由舒暢,無不感慨自然的美好與眷顧。
姜銘書輕閉雙眼的臉上一片湖水似的平靜。
樂聲彷彿滌盡了心中紛亂的焦躁情緒,沉浸的演奏令他得以從無盡的負面情緒中抽身。
一曲終了,少年坐在鋼琴前沒動,望著黑白的琴鍵,他面上顯出沉思。
音樂可以起到療愈作用,不論對聽者還是對奏者。
至少他現在平和多了。心態平和了思考都變得冷靜了一些。
有時候就是這樣,一直記掛著某個問題反而會陷入跳不出去的怪圈,偶爾擱置一下,就
很容易從原先給自己預設的框框中跳出。()
既然沒有寫歌的靈感,那麼此時與其苦苦向內搜尋解決路徑、將希望寄託於虛無縹緲的狀態,不如向外探尋、主動尋找契機,即使沒有必然收穫的規律,但總好過停滯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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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自己之前的創作大部分並非刻意追求,而是順應感想漂流的方向,所以現在遇到這種情況竟然忽視了“經歷”一詞之於“感想”的重要性。
沒有經歷,縱有感想也只能是“為賦新詞強說愁”。
一個人的經歷是有限的。
但人這種生物奇怪的地方就在於,祂不僅僅只為自身的不幸落淚,同樣會為他人的坎坷悲哀。
想明白了這點,一時的創作低迷便不會再影響人的心態。
至於如何向外探尋……
他心中有個模模糊糊的想法,留待跟靳培英商量。
坐在琴凳上的少年垂眸,露出了這些天來第一個淺淡的笑容,一晃而逝,卻像沾在衣袖上的絨毛,拂去後仍殘留著痕跡。
“再彈一遍《林中漫步》吧。”
先前那遍他並不滿意。
……
靳培英最近還挺發愁的。
好像自從上次《冬花》與那小姑娘的錯過後,自家藝人心情就不太好,然而卻又折磨自己似的死磕與當下心境明顯不匹配的歌曲風格,寫不出來心情更差,成功達成惡性迴圈。
她是生起過勸說的心的,不過作為和姜銘書一同去拜訪秋禾一家的同行者,隱隱約約地,她還是能感覺到下一張專輯對於他的意義,所以最終什麼也沒說。
雖然不能完全理解其中蘊含的意義,但總感覺有點偏向執念了。
也不知道這執念從何而來。
至少據她觀察,應該不是來自那個小姑娘,她的事大概僅能算是一個契機。
放在別人身上,她會覺得沒必要專門出一張專輯,就為了一些聽起來遠大實際上還真不一定做得到的立意,平白折磨自己。
但姜銘書不一樣。
他向來有主見有分寸,思考問題有自己的考慮,更重要的是有能匹配自己想法的能力。因此靳培英傾向於認為他一定能解決這一時的困囿而不會輕言放棄。
這也是為什麼她看到姜銘書來找自己交流接下來的想法時露出了毫不意外的笑容。
饒是如此她還是沒想到自家藝人的想法這麼大膽。
“你的意思是,想做一個企劃,為那些有需要的人或者人群寫歌?”
靳培英睜大眼睛,認真地看著對面人。
姜銘書點點頭,補充:“這個‘有需要’當然要經過篩選。不可能完全是個人主觀意願決定的。”
她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如果完全按照主觀對“需要”一詞的陳述,相信姜銘書的那些粉絲都會發瘋。
“可能的話,我希望能跟他們面對面交流。”他說。
不深入接觸,單憑單薄的描述是無法瞭解到一個鮮活的人的。
這樣作出來的歌曲也是空洞的,難以打動人,更別提發揮什麼療愈作用了。
縱使是為了走出瓶頸期,他也希望自己不是單純地為了寫歌而寫歌。
“行,你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援。”靳培英說。
這不是她第一次說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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