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友分等級,有鐵磁,有利益共同體,有同甘共苦的夥伴,有同床異夢的苟合。
東南亞林氏家族,以林嘉義、林嘉年為代表的的兩房,在盧家盟友圈分佈秩序中,都比較靠近核心位置。因此,林嘉義、陳欽麗夫婦的面子,盧燦必須要給——雖然林陳欽麗一再說,不摻和雙方的事,可是她能把謝氏夫婦領進辦公室,這本身就是一種態度。
盧燦幾乎沒猶豫,同意謝氏夫婦用深水涉的四間雙層門面做抵押,從納德軒珠寶公司借走五十公斤九九金,借貸一年,實物歸還,以銀行通行利率核算利息。
當著謝氏夫婦的面,盧燦給納德軒工廠的辛嬸去電話,叮囑她出面把這件事處理——只要謝氏夫婦帶著完整的物業檔案,籤一份借貸協議,今天就能提走黃金。
謝氏夫婦千恩萬謝的離開,盧燦看著兩人的背影,微微搖頭。
這一表情,被林陳欽麗看見,將謝氏夫婦送出門後,她立即問道,“你懷疑……謝家渡不過此劫?”
“誰知道呢?”盧燦聳聳肩,“我只是感慨,謝瑞林好好的珠寶不做,為什麼非得去投資地產?隔行不取利,多簡單的道理。”
他剛才確實有些感慨。
謝瑞林,算得上是個傳奇人物,三起三落又再起。
八十年代初,為投資房地產,公司負債率過15o%;八十年代中後期,再度投資地產又被套,為躲避債務解散過公司坐過牢;97迴歸之後,三度投資地產又遇到低潮期,為解決債務問題弄出十億港紙鑽石大傾銷,香江克拉鑽價格暴跌五成,成為眾矢之的,可依舊沒能阻止公司破產。
這位謝老闆的“地產大亨夢”是何等的執著!
2ooo年,謝瑞林珠寶被法院強制執行破產清盤。
世人都以為謝家就此沉淪,誰也沒想到,四年之後,他再度啟用謝瑞林珠寶字號,花費十年時間,將謝瑞林珠寶做到全國四百家店面……終究成為一代珠寶大亨。
剛才盧燦搖頭,就是在感慨,珠寶大亨不香嗎?何必一定要往地產業擠呢?
陳欽麗自然不清楚這些,“嗤”了一聲,“隔行不取利?這話別人說我還真信了,你說這話……我怎麼覺得這麼好笑呢?”
盧燦一本正經的攤攤手,“其實,我也在遵循這一條。”
陳欽麗白了他一眼,“切,那你家除了珠寶之外的產業,都怎麼來的?”
“說起來,我真正做的,只有古董古玩珠寶。其它專案,都是有專人在負責,我只是提提意見,真讓我負責,還真玩不轉。就像陳姐您管理的時尚集團,交給我……絕對一團亂麻。”
陳欽麗扭臉對溫碧璃笑著“阿璃,你家這位,賺錢一流,拍馬屁也是一流。”
溫碧璃挽著她的手臂,微微笑道,“陳姐您確實能幹,幾年時間做出這麼大產業,我田姐在家也經常誇您呢。”
“真是個好姑娘,還知道維護你家田姐的地位。”陳欽麗伸手捏捏阿璃白淨的臉龐讚道。
三人在辦公室說笑幾句,就有助理進來,“林太,參加會議的人已經到齊,是不是可以開始?”
會議室很大,橢圓形的鋼化玻璃著周圍,坐著二十多位各部門的負責人,外圍還有一圈,是各部門負責人的助理、什麼的。
陳欽麗、盧燦三人一進去,全部人員起立。
盧燦掃了眼,有歐美人,有東洋人,更多的還是華人,不少生面孔。
不過,這裡面有一位老熟人。
有一段時間沒見的劉茜莉,一身幹練的修身女士工裝,耳際的碎紮了兩條髒辮,披肩,金屬耳釘,活脫脫一位時尚界的“白骨精”,與第一次見面相比,完全像換了一人。
她的目光中,充滿再次見面的驚詫和喜悅。
盧燦朝她微微一笑。
這女人來香江之後,適應能力非常快,再加上她本人是舞蹈演員,對時尚的嗅覺不錯,又努力,因而提升很快,已經躋身到會議桌的內圈,目前擔任時尚集團的公關部經理一職。
“有認識的又不認識的,我簡單介紹身邊這兩位。”
陳欽麗抬手向盧燦和溫碧璃示意,“盧燦,納德軒盧家的少東家,也是我們時尚集團的創立者,大股東,旁邊這位是他的溫夫人。阿燦,你講兩句?”
會場響起熱烈掌聲。
盧燦壓壓手,笑道,“大家可以叫我維文,創立者不敢當,就是偶爾提點小建議。功勞是林太,以及各位的,大家辛苦!”
“我和阿璃今天過來參會,就是過來與大家認識一下。屆香江國際珠寶展這個專案,我幾乎完全不瞭解,所以,今天的會議,不打算說什麼,我相信各位的專業性,一定能籌備完善,一定會做好。再次謝謝大家的辛勤付出!”
事實上,盧燦對珠寶展還真的很熟,畢竟,另一段記憶中,可是珠寶商,參加過無數次珠寶展。只不過,今天他確實不打算言,看看這幫人的真實水平。
會議由會展部經理皮特·楊,一位華人青年主講專案規劃書。大家一項項的往下捋,有問題,當場提出來,集思廣益解決。
基本上都是其他人在討論。盧燦和溫碧璃一言不,坐在那裡裝菩薩。陳欽麗的話也不多,偶爾會點點頭或者詢問兩句,一副時尚女王的範兒,與剛才辦公室屢屢擠兌盧燦,完全兩個樣兒。
興許是盧燦在現場的緣故,劉茜莉的表現很活躍,經常會主動言。能看出來,她確實做過功課,收集了不少國外各大珠寶展的資料,像東洋、巴黎、紐約、倫敦等大型珠寶展的特點,信手拈來。
陳欽麗似笑非笑地看了看盧燦,顯然,她也覺察到劉茜莉的異常。
對這位女人,盧燦沒有太多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