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困!”
小石頭趴在盧嘉錫的肩膀上,將流口水的嘴在他太爺的衣服上蹭蹭,又歪著腦袋,迷迷瞪瞪。
這小屁孩,剛才在機艙中四處瘋玩,這會飛機降落,壓力不平衡讓他有些頭暈,不願意走路,非得纏著太爺爺抱著。
“石頭,爸爸抱,太爺也很累。”盧燦拍拍手,準備將孩子接過去。
盧嘉錫寵溺地揉揉孩子的卷,渾然不在意肩膀上的口水,“沒事,我抱著吧。”
老爺子抱著孩子,走出艙門,走下舷梯,腳步很穩。
盧燦跟在後面,一隻手中拎著田樂群的手包,另一隻手挽著田樂群。
而田樂群則對站在舷梯邊的溫碧璃、孫瑞欣擺擺手,下了幾步之後,就笑著嗔怪,“你倆也是真閒,誰讓你們來接機的?都不用去公司?”
話雖嗔怪,語氣卻很開心。
孫瑞欣嘻嘻一笑,“可不是接你的。我和阿璃想小石頭了,是來迎接小石頭的。石頭,你想不想二孃?唷,這小傢伙迷糊著呢,該不會飛機上沒睡吧。”
小石頭被她驚醒,“二孃!”
這句稱呼,喊得乾脆利落,也把孫瑞欣喊得心花怒放,“來,讓二孃抱抱。”
小傢伙還真的張開雙臂。
溫碧璃則規規矩矩地朝盧嘉錫問好,“爺爺,這趟順利吧。”
“順利得很。”盧嘉錫朝她點頭笑笑,“工作上的事情,適當放一放,在家養養身子。”
“我會注意的。”溫碧璃展顏一笑,又對田樂群及盧燦點點頭,“大姐,阿燦。”
田樂群的目光從溫碧璃微凸的小腹上掃過,“你那辦公室秘書助理什麼的,人數不少呀,怎麼,還沒找到合適的人選幫阿璃分擔點工作?”
盧燦挑挑眉,很想說不是,可說出口的話則變成,“主要是阿璃在身邊習慣了,換個人不習慣。”
溫碧璃莞爾一笑,“阿燦,阿爾達汗前天回港,曾給辦公室去過電話,不過好像沒什麼急事。我告訴他,你北上京城,有事可以直接打電話,他問了你回來的日期,又說等你回來再說。”
“那傢伙回來了?我稍後就給他去電話。”
阿爾達汗來港,這倒是個喜訊。最近一段時間,他一直在歐洲,主要活動在法國,大部分精力放在卡爾卡松寶藏上。看來,應該是法國那邊有訊息了。
走下舷梯時,盧燦又問道,“沒什麼大事吧。”
當然不會有什麼大事,溫碧璃幾乎每天都要與自己通兩次電話,盧燦也只是隨口一問。
溫碧璃的回答,卻很正式,“剛才來機場的路上,我接到劉若婄和徐奉的電話,讓你下飛機給他回電,好像有點事。其它……沒什麼突事情。”
徐奉和劉若婄?難不成孫庭廣妻子的檢查結果出來了?
上車後,盧燦撥通徐奉的電話。
“阿燦,今天上午,我請積水潭醫院的肝病專家楊山教授給孫校長的夫人看了看,情況不太樂觀。”徐奉的聲音很急促。
盧燦眉頭皺了皺,“嗯,你繼續說。”
“楊教授私下告訴我,可能是肝癌……”說到這,徐奉停頓了一下。
盧燦的心一沉,別說八十年代,即便三十年以後,肝癌依舊是醫學難題,“確定了?”
“那倒沒有,不過,楊教授是我爺爺的私人保健醫生,很有經驗。”徐奉的聲音很低沉,似乎捂著話筒,“我還在醫院,帶著孫校長的夫人做儀器檢查。目前,我還沒有告訴孫校長,準備等確切儀器檢查報告出爐,再跟他說。”
盧燦揉了揉眉心,面前閃過孫庭廣如同老農般的面容……
“等檢查結果出來,你私下問問楊教授,有沒有治癒的可能。如果沒把握……老徐,還辛苦你把孫校長和夫人,送到香江來,這邊的醫療條件可能會更好一些。另外,我在香江投資了一家醫藥公司,主要研究開紫杉醇,這種藥物對癌細胞擴散的有些抑制效果。當然,現在還處於臨床試驗階段。”
如果真是肝癌,這已經是盧燦所能做到的最大努力。
也不知陳頌熊那邊有關紫杉醇的研究,到哪一步了,究竟有沒有進展,回頭問問。
“你還投資了醫藥公司?我知道該怎麼和孫校長聊了。不說了,孫校長他們出來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盧燦再度揉了揉眉心。
“怎麼了,孫校長夫人的檢查結果不好?”坐在他身邊的田樂群,聽到部分電話內容。
“可能是肝癌。”
田樂群聞言,眉頭也微微皺起。
“誰癌症?”坐在側面的孫瑞欣雙手圈住小石頭,抬頭問道。
“幸福小學的一位校長夫人。這位孫校長為給夫人治病,把他們家的一串錯金銀翡翠項鍊轉給阿燦。阿燦找徐奉把孫校長夫人送到醫院醫治。這不,徐奉來電話,說那位孫夫人是癌症。”
田樂群很乾練,兩句話將事情原委說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