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還未找到趙臨淮的鐘離凌急紅了眼,整個離城都沒有趙臨淮的身影,那派人去渭陽城找,算翻遍整個大祁皇朝,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明戴像往常一樣來到太子府,前往渭陽城的下人剛剛離去。明戴走到鍾離凌的院子,見他又在脾氣,自己的女兒站在一旁低垂著頭忍著他的痛罵。
明戴走前,笑道“太子殿下今日怎麼了?”
“右相大人。”鍾離凌看到明戴,疑『惑』地問服侍在左右的奴才“本宮方才好像沒有聽到下人通報,右相大人這樣闖進太子府,不太好吧?”
“你我之間,何必見外。”
“也是。”鍾離凌點了點頭“告訴右相大人一件不好的事情。”
“何事?”
“趙臨淮跑了,本宮翻遍了整個離城,都未找到他。”
“所以肖逸飛的死,是太子殿下做的?”
“是又怎樣?區區螻蟻敢在本宮面前耍花招。”鍾離凌說著這話,還不忘轉頭瞥一眼站在不遠處的明映之。
明戴並不關心明映之的事,笑道“看來此事變得有些棘手了。”
明戴揮了揮手,迴避了身邊伺候的奴才以及明映之。
明映之咧了咧嘴,她只是他們建立合作的橋樑,沒有人在乎過她的感受。秋後的螞蚱,不知他們還能蹦躂幾天。他們儘管著急,她已經替自己找好了退路。讓她陪鍾離凌一起死,絕對沒有這個可能。
院子裡只剩下右相與太子二人。
“該如何是好?若是那趙臨淮落到別人手,本宮豈不是自掘墳墓?”
“當初讓你殺了他,為何要留著?”
“他知曉平王也參與了白陽一案,本宮只是想利用他扳倒平王。”
“太子殿下這樣想,平王為何不會這樣想,太子殿下找不見趙臨淮,說不定被平王劫走了也不一定。”明戴低垂著頭,半晌“平王不能留了。”
“要不要請鈺姑姑幫忙?”
“找趙臨淮?”
“嗯。”
“太子這腦子。”明戴譏笑道“鈺公主遠在悅安城,與渭陽城相對,太子殿下有那時間請鈺公主出手,還不如自己派人前去渭陽城。”
“本宮這心裡總覺得不踏實,這趙臨淮一日找不到,本宮心裡便一日不得安寧。”鍾離凌盯著明戴“右相大人,我們是一根繩的螞蚱,還希望右相大人為此事多多費心,等到本宮登帝位,可保明家永遠繁榮昌盛。”
“這是自然,不過太子殿下與我都不是螞蚱。”
“對對對,都是英雄豪傑。”
“呵呵……”
兩人相談甚歡,說的都是天下,權力,地位。
果真沒有人關心明映之。
……
賢王府。
鍾離伯君望著已經準備好的聘禮,明日媒人便會帶著這些聘禮前去左相府下聘,他許尉子瑜的未來沒有了,他還是食言了。
寒風穿過黑夜,鍾離伯君走到離人池旁,望著對岸曾經住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的院子,失了神。
“呵呵……娶妻生子。”鍾離伯君苦澀地喃喃道“到了適婚的年紀,所以娶妻生子。”
他的聲音被寒風帶走,心也被寒風吹冷。他真的討厭極了這個冬季,不,他討厭所有的冬季。
人冷心也冷。
官聽寒站在不遠處,望著黯然失魂,失魂落魄的他,不知該如何安慰,府的人都在討論他是不是要去尉府提親,自從他離開花苑茶肆,進了一趟宮,回來便嚷嚷著要準備聘禮。別人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只有他知道王爺只不過是做出了取捨。
鍾離伯君身後站著官聽寒,兩人在寒風站了許久,天微微亮,他們也沒有去歇息的想法。
天『色』已亮,鍾離伯君像往常一樣乘著馬車進宮朝覲,他的生活依舊沒有改變,只是那個人已經不在他的身邊了。若是他早點娶尉子瑜,處境會不會和現在不一樣?若他當初沒有猶豫,他會不會……
可惜回不去了,他也無法反悔了。
媒人帶著聘禮去了左相府,鍾離伯君的心也一點一點沉了下來。
回到賢王府的他,什麼都不想做。靜靜地待在清寧院,待在自己屋子裡,待在榻,待在被窩裡才不會覺得那麼冷。儘管屋子裡燒了許多盆炭火,他還是覺得冷。
如今,他還是忘不掉那時與尉子瑜在一起的場景,忘不了關於尉子瑜的點點滴滴。可現在尉子瑜不理他了,他……呵呵……他也要娶妻了。渾身失了力氣,鍾離伯君癱軟在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