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玄在暗處蹲守多時,近期想和許宛安全見一面不太容易。
彤珠那丫頭有點能耐,拿五兩銀子買通後院好幾張嘴,斷斷續續真撬出袁媳婦兒兩個孩子的線索。
去宅外找尋這倆孩子的任務,自然而然落到他肩上。
這兩日探聽出些眉目,方急著來稟告許宛。
許宛自鄭薇那邊回來,不動聲色地留好門,馮玄則警覺默契地跟進去。
“許姑娘,昨晚那一仗打得漂亮。”馮玄彎腰行禮,真誠讚歎。
許宛親給馮玄倒盞茶,“柳芊就是在這裡給我下的藥。”
馮玄手中茶盞微晃,灑出來幾滴茶水,“她們好大的膽子。”
“我僥倖而已。”
“次次僥倖?許姑娘莫謙虛。”
許宛倚桌而坐,按起太陽穴,“馮公公,那倆孩子有訊息了?”
“他們被鄭薇藏在一家戲樓裡學戲。”
“什麼?那袁賬房好歹也是讀過書的!鄭薇就這麼對待人家孩子?”
剛在鮑嬤嬤那裡,聽完鄭薇這幾年剋扣、遲闔宅傭人工錢,拿到外面私放印子錢的經過。
鄭薇是貪財、好權、草菅人命,樣樣都佔齊了!
“豐都一般的學堂,只要肯花大力氣,終究能找到。戲班子管教嚴,孩子逃不出來,袁媳婦兒到哪去尋?”
馮玄遠遠瞧過那倆孩子,像極了他小時候剛進宮的樣子,被打罵凌辱,永無天日。
“那家戲樓是靠左公公賞飯吃。”
這才是馮玄沒直接解救的原因,他不敢正面衝撞左梵山。
“也就是說贖兩個孩子出來不是錢的事?”
馮玄不語,算是預設。
他前幾天剛去見過左梵山,老太監精氣神兒比他都好。
光盯他一眼,就把他嚇夠嗆,做“賊”心虛體現得淋漓盡致。
“將地址名字告訴我。”
“你要幹什麼?”
“不救出那倆孩子,袁媳婦兒不會倒戈我們。”
馮玄用袖口擦擦兩鬢汗珠,“許姑娘,你真要得罪左梵山?”
“這件事你別管了,對了……”
許宛把和鮑嬤嬤交流所得,轉述給馮玄,要他去外面查清楚鄭薇那些爛賬。
這一領域是馮玄專長,只要咬準一條線,放印子錢的整個流程便能順藤摸瓜拽出來。
“鮑嬤嬤也是咱們船上的人了?”
許宛沒正面回答,只幽幽一笑,“朱伍那個人有什麼弱點?”
彤珠和馮玄齊刷刷瞪大眼睛,許宛還想策反朱伍?
“姑娘,那個人心狠手辣,咱們還是離遠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