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茫然地抬起頭,梁士寧也同時回過神。
他緩緩抱著人在床上重新躺好,在應淮還沒反應過來時,迅速地躺到了他身旁。
應淮身子瞬間僵硬。
但梁士寧並沒有幹什麼,只是幫應淮將被子掖好,低聲開口:“睡吧,師父。”
平常難得能進臥室的胖布偶在床尾轉了兩圈,終於放心地“喵嗚”一聲,趴到床底下的床尾處,懶洋洋的也不動了。
“你把他抱進來做什麼?”應淮終於找到一句能問的話。
“沒什麼。”梁士寧微闔著眼,平躺在應淮旁邊。
就在應淮以為他不會再說什麼時,忽然聽到梁士寧微沉的聲音傳來:“就是想讓師父知道,這個房間裡,又多了一個喜歡師父的。”
應淮怔了怔。
他剛側過頭,忽然感覺眼眶一熱。
梁士寧將手掌輕輕捂在他眼前,最後沉沉開口:“晚安,應淮。”
應淮敏銳地注意到了梁士寧最後並沒有叫自己“師父”。
他心臟輕輕跳了一下,但還來不及細想,疲倦的意識便隨著掌心源源不斷的溫度一點點墜入昏沉的黑暗。
·
應淮第二天從昏昏沉沉的夢境中醒來時,腦海中還有些發懵。
心臟不太規律地胡亂跳動著,手腳依舊有些發麻,但意外地沒有以往冰涼的感覺。
應淮揪著胸前的衣服喘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
周圍的光線很暗,應淮有些看不清。
他憋的有些發悶,撐著床想坐起身,下一秒,卻感覺自己手腕輕輕一緊。
() “師父醒了?()”緊接著,梁士寧帶著些許沙啞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他應該是剛剛醒來,但瞬間就意識到了應淮的情況。
梁士寧立刻坐起身,一邊將旁邊的檯燈拉亮,一邊伸手半捂住應淮的眼睛,扶著人慢慢靠坐在床頭。
應淮含著藥,忍過腦海中一陣頭暈目眩,
眼前熟悉的溫熱觸感傳來,昨晚的記憶後知後覺地重新映入腦海。
應淮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他以為自己昨晚會很難睡著,但在梁士寧說完那句話後,鬼使神差的,他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早安,師父。∨()_[(()”梁士寧熟練地測完了應淮的心率、血氧,輕聲開口,“要再睡一會兒嗎?”
應淮心臟血供不好,平常被梁士寧叫醒後很難立刻從昏沉的狀態裡清醒過來,梁士寧一般就會守著人再多睡一會兒。
但應淮卻趕忙搖了搖頭。
——他生怕自己一點頭,梁士寧就陪著他一起再躺下去。
但梁士寧彷彿看出了應淮的想法,忽然翻身直接下了床。
“師父再睡一會兒吧,我先去給師父做早餐。”梁士寧低聲開口。
他扶著應淮重新半躺下來,應淮腦子發懵還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地伸手去抓梁士寧的手臂,冷不丁碰到了一處地方。
他聽著梁士寧低低的一聲悶哼,耳尖瞬間紅透了:“你........”
“沒事,”梁士寧輕吸了一口氣,平靜開口,“師父之前說的,早起的正常現象。”
他後退了兩步,忽然想到什麼,再次轉頭望向應淮:“師父用我幫你嗎?”
調戲和被調戲的人跟上次直接調了個個兒,應淮差點沒一口氣嗆過去。
他臉都快熟透了,驟然開口:“不用!”
他直覺梁士寧有哪裡不一樣了,一時間卻無從適應這種變化。
應淮咬了咬牙,忍不住開口:“你能不能不要........”
“怎麼了?”梁士寧平靜轉頭。
應淮深吸一口氣,乾脆直接翻過身躺了回去。
身後梁士寧低低的笑聲傳來,半晌,應淮再次聽到梁士寧如昨晚般認真開口。
“早安,應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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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宋風逸這件事的緣故,他們的綜藝這幾天在網上的輿論一直居高不下。
有網友開始細數宋風逸幹過的每一件爛事,並且開始猜測背後到底是誰在保他。
應淮今天原本想著再去找宋風逸一趟,但卻被梁士寧忽然攔住。
“師父今天有別的事。”梁士寧看著碗裡剩了大半的食補,皺了皺眉,重新將碗又放了下來。
他看了應淮一眼,悄悄拿出手機,撥通了宋思瀾的電話後,又倏然結束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