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旭翎和趙博文在機關附屬幼兒園上課近一個月後，董小青和兩個婆婆才真正習慣了下來。
尤其是白瑞芬和殷虹兵，兩個人每天都多了一件事，那就是早上送孫子去上學，下午四點左右溜達著去幼兒園接孫子，再溜溜達達走回來。
他們倆剛上學的時候，還是兩個人一起去接送，後來就成了每人一天了。
早上送完了孫子的那個還能順便溜達到市場裡面去買些菜，剩下那個跟董小青一起伺候兩個開始扶著牆能走幾步的奶娃子。
深秋十月，京城裡已經挺冷，聽收音機裡頭天氣預報說，十月中就要下大雪了。
雖然都是北方人，可京城比西原冷的不是一點兩點。
沈旭翎和趙博文因為每天都需要早起上學，早就被裹成了球，兩個小的就更不用說了。
戚家老兩口經常過來，給四個孩子都帶了許多衣服過來，而姚素馨在港城的妹妹，也就是沈和安的姨奶奶也給四個孩子寄了許多漂亮衣服過來。
因為沈旭翎和趙博文白天都在學校，大人們的精力大部分都挪到了兩個越來越活潑的奶娃娃身上……哦，不是，活躍的只有湯湯一個，圓圓還是不喜歡動。
只是相對比活潑好動，只要有口吃的就樂滋滋的湯湯來說，反而是圓圓更不好打發了一些。
人家是不愛動彈，可是作為一個漂亮又粉嘟嘟的奶娃娃，才一歲出頭，她就完全發揮出了女孩子最大的特點——愛美。
一開始董小青還不能確認，因為他們兩個都已經能夠走幾步了，可是也走的不是很穩當，董小青怕他們摔了疼，就給兩個孩子各做了身比較厚實的棉襖。
也正是因為怕他們摔到哪兒會很容易髒，所以選了深灰色的帆布作為外面的皮子。
給湯湯穿上衣服的時候，他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塞了塊兒棗糕給他，就屁顛屁顛拉著殷虹兵的手，嚷嚷著‘外頭’就出門兒了。
而圓圓被董小青套上灰色棉襖以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蹣跚著走到臥室裡衣櫃前面的鏡子跟前，看了一眼鏡子，立馬就轉過頭把頭埋進了董小青的腿前頭。
過後無論大家怎麼逗圓圓，兩個多小時的功夫，圓圓就是不說話，只是癟著嘴靠在董小青身邊，一點兒精神都沒有。
正好戚家老太太也過來了，跟她一起過來的小周手上還提著沈和安姨奶奶寄過來給孩子的衣服。
本來大家是為了哄圓圓高興，從這些衣服裡面挑出來一件大紅色帶著蕾絲花邊的妮子長裙，給圓圓換上了。
換上以後，白瑞芬抱著圓圓站到了衣櫃上的鏡子前頭，圓圓看著自己穿著的裙子，小手摸了摸裙子，這才甜甜的笑起來，還高興的在白瑞芬臉上親了一口。
“嗨，鬧了半天，圓圓是因為衣服醜不開心呀？哈哈哈……可是沒見過這麼愛美的小丫頭，才一歲多就知道好看不好看啦？”殷虹兵見證了圓圓這小半天的情緒變化，哭笑不得的點了點小丫頭的腦袋。
圓圓不好意思的把頭埋在了白瑞芬脖子上，過了會兒又拉著奶奶過去照鏡子，一下午時間反反覆覆，得照了十幾次鏡子。
稀罕得姚素馨摟著圓圓親了個夠，家裡頭不管姑娘小子都像男孩子，這好不容易出了一個特別小公主的，怎麼疼都疼不夠了。
董小青有些無奈，可家裡頭老人都願意慣著，她也沒辦法。
看著自己做的棉襖，董小青笑著搖了搖頭，沒辦法……只好拿剪刀拆線，然後再去買塊兒漂亮的布，重新給圓圓做棉襖的外皮。
反正三個皮小子也才一個閨女，不說幾個長輩，就是董小青和沈和安也得慣著這小丫頭。
“媽媽，花花。”圓圓見董小青要拆棉襖，像是知道她要重新給自己做一樣，趕緊提要求。
在幾個孩子裡頭，圓圓是最乖的一個，她基本上不怎麼提要求，做棉襖的時候她看見了，但是也不知道是做給自己的。
剛穿上棉襖那會兒，就算因為醜不開心，她也沒想著鬧騰起來讓家裡人給換好看的，有這麼貼心懂事的小棉襖，給她把衣服做漂亮些誰能拒絕得了呢。
“你四姑給我送過來一匹素蘭花的牙白色英妮布，明天我讓小周給你送過來，用哪個給圓圓做。”姚素馨抱著圓圓道。
“奶奶，這衣服她穿著要是摔到哪兒肯定就特別容易髒，牙白色……怕是沒幾天就得洗，還是得挑深色才行。”董小青想了想搖了搖頭。
“沒事兒，多做兩件，讓咱們圓圓輪換著穿，髒了咱就洗，你們要是不方便就拿到戚家去洗，你四姑夫前陣子從南方倒騰了一個洗衣機回來。”姚素馨一點兒不覺得為難，好不容易有個愛美的小囡囡在家裡頭，不寵她寵誰呢！
“就是，到時候我送過去，小青你把這棉襖改成雙層的，用釦子把裡頭棉襖和外頭罩衣縫在一起，到時候髒了就光洗外頭就成了，也不怕棉襖洗多了不暖和。”白瑞芬也特別稀罕圓圓，當即附和婆婆道。
“嗯，那我先把這個面兒拆了。”董小青想了想也行，反正被寵的是她閨女，她也沒啥可說的，就是多動動手的事兒。
等湯湯回來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家妹妹已經不知不覺多了兩件棉襖，一進門他就往董小青這邊跑，沒跑兩步啪嘰就摔到了地上，幸虧提前穿了棉襖也不疼。
“也不知道這孩子隨誰了，比大寶還急性子，這還沒學會走呢，就想跑，你說說你個小人兒，你咋不飛呢？”殷虹兵抱起湯湯來，替他拍了拍土，點了點湯湯額頭。
湯湯一點都不在乎奶奶的批評，轉頭衝著董小青就往前衝：“媽媽，糕糕，沒，奶奶，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