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的騎兵上前去,驗過宇文黃中和李邈的魚袋和告身,很是失落。
“還真是官。”
“你怎麼稱呼?”
看到誤會解除,危險已去,宇文黃中問道。
“龍騎軍第五指揮十將令狐元衡。”
令狐元衡冷冷地答道,他二十歲出頭,穿著制式皮甲,刀槍弓箭齊備。
“龍騎軍?以前號稱有馬步人,崇寧年後不是改稱有腿步人,你們還有騎兵?”
宇文黃中的話讓令狐元衡的臉變得又黑又長。
“你怎麼這麼多話?”
“在下不僅是中書舍人,還在顯謨閣兼待制,諸多文字熟記於心。”宇文黃中答道。
原來還是官家跟前得用的文士。這類人都是清貴之人,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難道肩負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自己舅舅譚稹就經常幹這種事。
必須把情況彙報給統制使,他這麼好的主將,不能被人暗算了。
令狐元衡不動聲色地說道:“你倒是博學強記。不過你倆這個時刻跑來戰場,行跡可疑,我必須把你們押去見統制使。”
“好,我們也正想拜會劉二郎。”宇文黃中慨然答道。
令狐元衡帶著騎兵,押著宇文黃中、李邈主僕四人,在夜色和火光中穿行。
途中令狐元衡突然停下,對著前面高呼:“討賊!”
暗處馬上應道:“汴河!”
接著反問一聲:“正月!”
令狐元衡馬上應道:“嵩山!”
暗處也沒有什麼動靜,令狐元衡一行人迅透過。
沒多遠,突然遇到一隊官軍步兵,盾牌在前,長槍挺直,弓弩壓陣。領隊的隊將大喊道:“太平!”
令狐元衡馬上應道:“四海!”
接著反問一聲:“鐵槍!”
領隊的隊將應道:“良駒!”
令狐元衡開口表明身份:“龍騎軍第五指揮,充左路偵騎第二十五巡哨隊。”
“廣捷軍第十指揮,充外路第十一巡備隊。”
拱拱手,交換眼神,令狐元衡帶著宇文黃中和李邈繼續前進。
“你們在對切口嗎?”宇文黃中好奇地問道。
“叔通,這是軍中辨識敵我的口令。”李邈在一旁解釋道,“只是跟當前軍中的不大一樣,我也搞不大清楚。”
宇文黃中摸著下巴說道:“我琢磨出點意思來。第一次應該是暗哨,有什麼標識,官軍知道,外人不知道。令狐隊將看到了,馬上喊出口令。那邊應了一聲,再反問了一聲,令狐隊將馬上答了一句。兩相對得上,也就平安透過。
第二次是明哨,所以對面先喊口令,令狐隊將答,再反問,對方答。暗哨口令和明哨口令,是不一樣的,而且一問一答的口令,都是風馬不相及,就算是猜,也難以猜中。”
令狐元衡忍不住轉頭看了宇文黃中一眼,這人還聰明啊。
又經過兩處暗哨,兩處明哨,來到一處山丘下,令狐元衡一揮手,示意屬下押著宇文黃中、李邈四人等著,自己上前去稟告。
“宇文黃中,李邈?”
長孫謨在一旁說道:“統制使,宇文黃中是益州成都府人,大觀三年進士。其兄宇文粹中,崇寧二年探花,蔡太師的外甥女婿。其祖是北周宗室,前唐文宗年間遷居成都,為西南詩書世家。
李邈乃前唐宗室、名相李適之後,玄祖公武公是太宗駙馬都尉,尚萬壽公主。以父蔭入仕,歷任州縣。據說是得罪了童太尉,被從文官降轉武官,後來又被蔡太師貶到都大修河司。統制使主持汴河疏浚,他是監督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