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個差?
有的遇強敵怯戰不前;有的敵軍稍一示弱,就輕敵冒進,輕易中了敵軍的埋伏;有的熟悉地形,戰場來回轉了多少圈,何處險要、何處平坦,有沒有峽谷,有沒有河川,一概不管。
上了戰場還是睜眼瞎。這樣打仗,早晚要吃虧的。”
劉國璋繼續說道。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西軍軍官,尤其是中低層軍官,都是一刀一槍殺出來的,先拼得是勇武。他們絕大多數沒有接受過正規的軍事培訓,打仗矇頭衝就行了。
只有部分有天賦,或者有家學的,逐漸拔尖而出,成長起來。但是西軍上萬名中低層軍官,缺乏基本的軍事素養。打仗一靠勇武,二靠運氣。真是讓人嘀笑皆非又無可奈何啊!”
劉國璋掃了一眼眾人,對張猛說道:“去把王德、韓世忠叫進來。”
“是!”
“王德、韓世忠,是我拜託李經略(李忠傑)、端孺先生(种師中),從西軍諸軍中選拔一批才俊,參加武舉科試,王德還是領隊之一。兩人都中了武進士,被正式授職。現在一位在遊奕營,一位在陷陣營。
我特意把他們招來,給大家講講,他們這一個多月在武備講習所,接受的軍官培訓內容。”
很快,王德和韓世忠都進來了,身穿戎裝,站在中間。
一個是王大刀,一個是韓潑五,在座的有不少人都認識。
“子華(王德)、良臣(韓世忠)你們說說,武備講習所裡,有學到什麼。”
兩人對視一眼,韓世忠開口道:“王大哥,你先說。”
“報告,諸位長官,我們進講習所,第一天就被告知,先從一個合格計程車兵做起。服從、守紀、訓練、學習、衛生,精神奮,勇敢頑強。
服從就是服從上級,聽從指揮;守紀是遵守軍紀,敬畏軍法;訓練是鍛鍊身體,按時操練;學習是努力學習,提高素質;衛生是講究衛生,衣裝整潔。
平時精神奮,戰時勇敢頑強。合稱基本七條。”
眾將面面相覷,規定得好具體啊。
“每一條都有具體的日常執行條例,見到軍階高的必須行禮,向上司說話必須喊報告,每天必須整頓內務,出入軍營隨時檢查衣裝,講究個人衛生...”
王德聲音洪亮,中氣十足。站得筆直,如同一棵青松。
韓世忠站在旁邊,彷彿是與他並立的一顆青松。
“日常訓練第一步是站操。站如松、坐如鐘、行如風。第二步是佇列行走,一天三個時辰,無論日曬雨淋。目的是培養集體意識和協作精神,提高我們執行命令、聽從指揮、遵守紀律的素養。
第三步,是弓射、騎術、器械、徒手四科訓練。同時進行戰術教課。”
“戰術?”眾將有些疑惑。
“報告,戰術出自‘賢才狡算,妙識兵權,深通戰術’。”韓世忠很默契地大聲說道,“指的是為了打敗敵人,事前做的各種準備和部署,事中根據情況採取多種靈活多變的行為和手段,以及事後擴大勝利採取的多種舉措。”
王德接過話頭,繼續說道:“報告諸位長官,我們學的戰術知識,根本第一條,採取一切辦法儲存自己與消滅敵人。
分為進攻戰術和防禦戰術。
進攻戰術的核心是攻破敵陣,消滅敵人,展勝利;防禦戰術核心是堅守陣形,抗敵進攻,穩定防禦。
節帥教給我們的三條戰術原則,觀察、快和猛攻。”
王德說到這裡,停住了。
韓世忠很有默契地接著說道。
“報告,現在由我繼續講述。
觀察就是透過必要的實地勘察和深入偵察,確定如何安營,如何行進,向何處攻擊、追求和消滅敵人,同時也要確定失敗時,從何處撤退。”
劉法點點頭,“欲思其成,必慮其敗。”
韓世忠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觀察也包括戰前準備和部署。強調的是慢,寧可錯失戰機,也要觀察清楚,準備齊全。
第二條原則是快。以最快的度,把儘可量多的兵力投入到預設的戰場上。必須周密地組織行軍,掌握好行軍的度、休息的時間和方法。
有時候在總體兵力處於劣勢的情況下,快調集兵力,造成區域性兵力優勢,以多打少...”
說到這裡,韓世忠嚥了咽口水,劉國璋問道。
“要不要喝點水再說?”
“報告,謝謝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