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恆忽然坐化,大大出了李沐陽的預料,廣明寺的事情,已經開始失控。
回到客房,李沐陽和方紫芸都沒有心情聊天,各自想著事情。
一個下午,漫長的彷彿過去了整整一個世紀。
終於夜幕又一次降臨。
也不用廣匯派人來邀請,直奔大雄寶殿參加晚課。
李沐陽悄悄把手機調成了震動狀態,以防援兵到了來資訊,引起廣匯等人的注意。
大雄寶殿內,愁雲密佈,似乎每個人都因為法恆的忽然離世而陷入悲痛之中。
可李沐陽仔細觀察現,除了廣匯、靜慧和另外四名僧人,其餘的七名僧人臉上更多的是驚恐和自危,只是被他們小心翼翼的掩飾了起來。
李沐陽心中不禁暗忖“看來這七個和尚,應該和廣匯不是一路的,要不然沒必要擔心會受害。
他默默將這七人的樣貌都記在心頭,說不定關鍵的時候,還能起到一些作用。
今晚的誦經聲,低沉壓抑。
大殿內的燭火,也變得搖曳不定。
一場‘暴風雨’正在默默的醞釀著。
李沐陽時不時掏出手機檢視,可卻沒有一條訊息。
他暗暗焦急,如果援兵遲遲不到,一旦晚課結束,那就只有他和方紫芸直面廣匯等人。
萬一翻臉,他們勢單力薄,毫無勝算。
晚課時間大約持續了一個多小時。
當廣匯最後一下木魚聲停止,晚課便算是正式結束了。
廣匯放下木槌,微不可聞的吐了口氣,緩緩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僧袍。
接著,輕咳了一聲,開口說道“大家暫時不要走,李施主有些事情想要詢問。”
眾僧顯然提前已經知道了此事,都沒有什麼異常的反應,默默的念著阿彌陀佛。
廣匯的目光投向李沐陽“李施主,現在可以開始了。”
李沐陽將手中的手機揣入衣兜,點點頭就站了起來,環顧四周,忽然抬手一指廣匯,大聲喝道“廣匯,你身為出家之人,為了一己私慾,不惜先後謀殺廣明寺僧人,你可承認?”
李沐陽連開場白都省了,上來就是單刀直入,厲聲質問。
眾僧皆是面面相覷。
靜慧勃然大怒,一躍而起“李沐陽,你什麼意思?三番五次找茬兒?我師父佛法精深,慈悲為懷,怎麼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廣匯則是面沉如水,默默的看著李沐陽,也不知道是被李沐陽突如其來的質問給驚呆了,還是在思索著應該如何面對。
李沐陽壓根就不理會靜慧,徑直走到廣匯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廣匯,你老實交代,地下藏經閣的人骨洞裡,那些森森白骨又是怎麼回事?你把聞展關在那裡,到底想要幹什麼?你這個賊禿,罪惡滔天,罄竹難書。”
這幾天,李沐陽心中的壓抑,全在這一刻爆出來了。
廣匯依然默不作聲看著李沐陽,雙掌合十“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李沐陽見他又來這一套,一把將他甩倒在肉身佛面前“惡僧,你一天到晚燒香拜佛,裝出道貌岸然的樣子欺騙世人,現在你面前,就是你的佛祖,你有臉面對你的信仰嗎?呸,你心狠手辣,又哪裡來的信仰?”
廣匯對李沐陽的呵斥,充耳未聞,直勾勾的看著供奉的肉身佛,嘴裡嘀嘀咕咕念起經文來。
李沐陽怒極而笑“你還有心情唸經?實話告訴你,警察馬上就到,你將為你的所作所為,接受法律的制裁。”
廣匯從地下爬起,又跪在肉身佛前,嘴唇蠕動的更快,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