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數百里下起的火雨,已經將整個永州府籠罩了進去,原本一片繁榮盛世的永州頃刻就成了煉獄,街上到處都是抱頭逃命的居民,哀鴻遍野。
在永州府內,原本一抬頭就能看到聳立入雲的神武山脈主峰,現在一抬頭就只能看到一個黑乎乎的洞口,這個洞口看起來就像怪獸張開了血盆大口,要把天都吞掉,整個景象十分恐怖。
皇朝撤離的很快,但沒有任何人通知永州的居民,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神武山脈已經當然存了,遠遠看去就看到一個巨大的洞口,還在不斷往外噴射著火焰和黑氣。
藏經閣外,原本還在對峙的人群早已散去,到處都跑的人影都不見一個,只有四個老頭在門口,神色凝重。
“老鬼,這是什麼玩意兒,像是要出世了!“
邋遢老頭看著幾乎佔據了半個天空的黑黢黢的洞口,有些沉重的問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大難臨頭了。“
老鬼難得沒有氣邋遢老頭,看得出他沒有心思。
“回去吧,就算天塌了都與我們無關,我們的任務就是看守這裡,其他的都不關我們的事。“
這個說話的老頭就是上次勸走四皇子的那位,他在這四人當中排名老大,而且他鎮守的也是藏經閣最重要的一層,第四層。
“大哥,我怎麼覺得有絕世危險的東西要蹦出來了,而且就在這附近,我們怎麼躲得了?“
這次說話的是一位侍者模樣的老頭,也就是上次跟沐慕傳話的那位,他看守的是第三層。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我們幾人存在的唯一理由就是那個承諾,塔在人在,塔亡人亡。”
老頭依然風輕雲淡,生死早就被他置之度外了。
沐慕帶著張家眾人雖然距離神武山脈很遠,但依然被那火雨籠罩了,只是他們這裡沒有永州府受的傷害那麼嚴重。
“永州府怎麼會生這樣的事,難道以前的傳說都是真的?”
張玄眺望著遠處已經成為火海的永州府,心中一片恍然。
張家沒有了,永州府沒有了,要不是沐慕出手及時救下了大家,這裡所有人也都沒有了。
“沐慕,大伯以前真的是愧對於你啊。”
張玄是有感而,畢竟沒有沐慕,他們早就被燒成灰燼了。
“大伯你不要客氣,都是一家人這是應該做的。”
沐慕已經習慣了這些日子張家眾人對自己時不時的感謝和懺悔,他從一開始的拒絕到現在坦然接受,都習慣了。
他知道有些話不讓他們說不行,也是一種洩。
“大伯,這神武山脈有什麼傳說,給我說說。”
神武山脈鉅變,而仙家遺蹟也跟著炸成了飛灰,他想救爺爺也就無從談起,現在聽到張玄的話,讓他心頭一亮,說不定能從這些傳說中找到線索。
“據說……”
張源便給沐慕講了一遍神武山脈的傳說,版本也跟永州府內人們知道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張玄還提到了一個門派,神武門。
“這神武門據說就是當年天神的傳人所創,目的就是為了永久鎮壓這隻惡獸,只是神武門後來傳承斷絕,便漸漸式微,如今恐怕連道統都找不到了。”
“神武門?仙家遺蹟?我覺得兩者多半有些關聯。”
張宏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但這只是一種直覺,沒有真憑實據可以證明。
“嗷嗚……”
“嗷嗚……”
“嗷嗚……”
就在這時,三聲吼聲又從神武山脈那裡傳了出來。
這三聲獸吼是從那個大洞裡傳出來的,而且聲音高亢,穿透力強,拖的又很忙長,彷彿在仰天長嘯一樣,所以瞬間傳的很遠很遠,沐慕他們這裡聽著都感覺就在跟前一樣,耳膜都要震破了。
“嗯?奇怪。”
三聲獸吼,雖然沒有多餘的動作,但這東西的霸道一覽無遺,獸吼之後,天地之間寂靜無聲,只聽見遠處不斷傳來的回聲。
張心蘭皺著秀眉,低聲嘟噥了一句。
“怎麼了?”
沐慕好奇,便隨口問道。
“我從小就喜歡動物,所以我對他們很瞭解,剛才這三聲吼叫,我從裡面聽到了一種悲哀的情緒。”
“悲哀?”
沐慕剛才也聽了,不過他就只聽到了聲音,對其他是一點沒感覺。
“嗯,像是失去了至親的那種悲哀。”
“嗷嗚……吼……”
“吼……”
“吼吼……”
這時又是幾聲獸吼傳來,不過跟之前差的太多。
“這是憤怒。”
張心蘭又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