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後排,阮梨剛剛落座,看著再度升起的隔板,有些無言。
這位司機師傅是不是有些過於貼心了?
霍硯舟倒是沒有任何異樣,只是看到阮梨眼底的沉晦的情緒未消。
「還是不開心?」
阮梨說不上來。
起初是很生氣,但這一路走過來,已經沒有那麼委屈了。只是覺得有些難過,如果今天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她不是霍硯舟的妻子,沒有人幫她撐腰,那是不是只能這樣吃啞巴虧?
「我只是覺得,女孩子太容易吃虧了。」
霍硯舟點頭表示認同,「所以恆遠一直禁止酒桌文化,任何人在職場被騷擾,都可以直接越級投訴。」
可霍硯舟也知道,阮梨難怪的是一個現象。
「那你想怎麼辦?」
「我……」阮梨很少向霍硯舟要求什麼,除了一開始談結婚條件的時候。
「能不能讓那個人渣和之前所有被他騷擾和欺負過的女孩道歉?」
猶豫一瞬,阮梨又補充,「那種公開的、對所有人的道歉。」
「嗯。」霍硯舟繼續點頭。
「他這樣的人,品行不端,行為無狀,生意上肯定也有很多見不得人的地方,甚至違法亂紀也不是不可能,應該要好好查一查。」
霍硯舟依然點頭,「有道理,還有呢?」
他微微側身坐著,以一個全然包容的姿態,安靜地等著阮梨將所有的情緒都發洩出來,她的每一條建議,他都照單全收。
觸上霍硯舟縱容的視線,阮梨忽而就有些不太好意思,「我是不是有點麻煩?」
「難道不應該叫做為民除害?」
「那會不會……」
「這種敗類,還要給他留面子?又或者,給他留一口喘息的機會,將來禍害更多的人?」
阮梨被說服,點點頭,「你說得對。」
「那就先這麼辦?」
「可以。」
話落,阮梨又有點窘迫,這奇奇怪怪的對話,怎麼真的有種她是霍硯舟領導的感覺。
「還有其他做的嗎?」霍硯舟又問。
阮梨沉吟,情緒被徹底發洩之後好像整個人也跟著落定,沒有那麼多懸浮的念頭。
「如果可以,以後有機會的話,我還想嘗試設立一個女性基金,幫助那些被欺辱的女孩子維權。」
「很好的想法。」
「你也這麼覺得?」
「如果你對這塊感興,回京北之後,可以和母親聊聊。」
母親?阮梨後知後覺,霍硯舟說的是明婉珍。
「霍家這些年一直都有在做公益,這一塊內容由母親和大姐在負責。」
換言之,這是霍家女主人不可推卸的責任。
阮梨似是聽懂了霍硯舟的言下之意,連忙解釋,「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霍硯舟用指尖繞起阮梨的發梢,「何況,這是事實,也是你以後需要去承擔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