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要喂,她扭頭嫌棄地躲。
他手微用力將她扯進了胸膛,眉峰輕輕挑起:“再躲試試,寡人把全天下的文人詔入汴都,一個都不留。”
景辛氣得發抖,這個男人說起狠話神色如常,平靜得好像天生嗜血,她唇張開,吃下他剩的那半塊,邊吃邊覺得委屈。
什麼時候她才能這麼玩玩戚慎?讓他嘗試被當玩具的滋味?
“那句還未說完,讓他們齊聚汴都,吟詩作畫給你看。”
景辛微愣。
戚慎唇角噙笑,眸底也是戲謔之色。
“滿意了麼?”
她撒手自己往庭中小徑走去。
“天子這般戲弄臣妾,讓臣妾一個孕婦枉為文人性命憂急,可憐這腹中的小王子尚未出生便每日擔心受怕。”
戚慎:“……”
他不過就是喜歡逗她而已,他做錯什麼了?
那如意丸子終於取回來了。
天外彎月懸於星空,庭中枝影投在雕窗上搖曳。景辛坐在窗前吃這如意丸子,戚慎坐她身旁,見她吃得香自然也是要嘗的。
他叉起一個丸子,她低頭嚼著,睫毛一眨一眨,吃得小心而滿足。他不動聲色坐過去了些,一邊將丸子送入自己口中,一邊攬過她柔軟腰肢。
邊嚼邊唔了聲,說該賞。
景辛的心意不在丸子,她借丸子完成了復興文化的第一步,腰間的大掌滾燙,她很自然地站起身說吃飽了。
她只吃了三個,發現戚慎比她還多吃了一個。
她倒有些想不通,皇帝都是不減肥的嗎?
“王上,為什麼您吃這麼多點心都不胖的?”
宮女遞上擦手的巾帨,戚慎慢斯條理擦淨手,說:“想知道?”
景辛點點頭。
他緩緩起身,忽然將她打橫抱起。
“王上——”
“等你這胎安穩下來,寡人可以躬體力行告訴你。”
啊啊啊,她崩潰了啊。
這胎安穩下來?就是太醫說的懷胎三個月後?
草。
他把她抱到床榻,但沒有再挑弄她。
景辛翻出北都四子的話本看,沒好意思當著戚慎的面看那本父子文,看了宋翰寫的正經言情。
戚慎去了庭中練劍,她能聽見長劍破風的聲音,也能瞧見窗戶上那頎長的影子。
月夜晚風清涼,戚慎練完劍衣衫都被汗水溼透。他凌空丟擲劍,虎賁統領項焉隔空接穩,收入劍鞘。暗衛也在此刻跪落在庭中。
“王上,少宰自回府後一切如常。寧梧宮也並無異狀。”暗衛呈上一方手帕。
汗水順著戚慎額頭滾落,滑下眉骨與挺拔的鼻樑,他眸色幽暗。項焉接過那手帕,展開才知不是手帕,是剪下來的一方床單,上頭落了血印。
戚慎厭惡地移開眼,但唇角的笑卻越濃烈,帶著嗜血的興奮,天際陰暗宛若狂風驟雨壓近。
他回到浴室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