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秋急著用這筆錢去暫時壓制著股東們的怒氣,於是在簡單瞭解到付家是做汽車生意後、並且確定和陳任無關聯後就打消了疑慮。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付子遇是替施允南出面要下的這百分之八的股份,而施允南瞭解到華暢股東的‘內戰’後,直接找上了陳任。
有句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陳任是個典型的生意人,自從華暢發展順利後就不甘心被宋知秋的強勢壓過一頭,於是雙方的共識很快就達成了。
“施先生,你之前說得‘華暢和駱氏’的合作……”陳任試探性地問。
施允南笑了笑,“這批外商不要的貨,雖然不符合歐美的高標準,但按照它的造價成本和製作工藝是有一定量的銷售群體。”
好貨賣高價,平貨賣中價,次貨便宜賣。
“駱氏會幫你們分批次聯絡賣家,儘可能在兩個月內完成整體銷售,至於在滿足成本之外的定價,你們公司股東自己商量著辦。”
所有的目標都是為了一個——將拉長的貨期重新縮短,加速資金回流。
“當然,華暢短期內的資金鍊的空缺,我們會進行相對應的入股投資。”關於這事,施允南早已經和駱令聲商量過了。
華暢總體發展的勢頭還不錯,藉著駱氏集團的名義,實際上是他和溫亦北的個人資產入股。
施允南私下只負責出錢,不愛管這些閒事,“過兩天我們會派人來和你們公司進行洽談。”
陳任沒有反對這項提議。
駱氏集團在帝京商界就是高山一般的存在,對公司來說,能和它牽扯上一點關係、得到一點庇護都算好事。
…
施允南離開公司大門時,正碰上急匆匆趕來的溫婉柚。
“……表、表哥?”
在看見施允南的那一刻,溫婉柚臉上的慌亂又加重了一點。
她沒有資格參加華暢公司的股東會議,半小時前從宋知秋秘書那邊得到的訊息,所以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施允南停下步伐,反問,“怎麼?看見我那麼驚訝?”
溫婉柚穩住心神,“我媽呢?”
施允南不瞞她,“你來晚了,她已經被警方的相關人員帶走了。”
“……”
溫婉柚踩著高跟鞋的雙腿一軟,往後退了半步才勉強站穩,“公司的事情不是她做的!”
說著,溫婉柚的眼裡就泛起了淚花,彷彿在無聲指責施允南的絕情。
“事到如今,是不是還重要嗎?是你媽的一意孤行,才導致了今天的結果。”
面對她說來就來的眼淚,施允南不為所動,“和你媽作對的人並不是我,我只是順水推舟幫了陳任一個忙。”
“你現在請律師撈她,或許還能有一絲希望。”施允南挑眉,眸光忽地一寒,“但我把話說在前頭——”
“你要是敢為了那一對母子再去打擾舅舅和外公,我不介意把你也送進去。”
“……”
溫婉柚被施允南的氣場全面壓制,就連積蓄在眼底的淚水都沒敢往下淌。
施允南靠近了兩步,犀利的眼神似乎能看透一切人心鬼蜮。
“對了,你不是就盼著溫程朗進監獄,好讓你媽把華暢的股份、舅舅把手頭的積蓄都留給你嗎?”
“我沒有!”溫婉柚矢口否認。
“哦?那看來是我猜錯了。”施允南沒有戳破她如紙薄的謊言掩飾。
熟悉的黑色車子在公司門口停了下,後排的車門拉開,露出駱令聲的身影。
施允南對上駱令聲的目光,笑著迎了上去,不再繼續和溫婉柚糾纏。
溫婉柚順著施允南的背影,看清了車裡人的視線,一時間委屈、不甘和無力通通冒了出來。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