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總監還沉浸在震驚中,沒有思考太多。
他乖乖地跟著沈遠白走,走到牆邊後抬眼往上看。
然後,滿滿一牆的小豬佩奇映入他眼中。
各種風格,各種款式。
只有想不到,沒有畫不出來。
楚總監瞳孔地震。
“這……這都是您畫的?”
沈遠白臉上帶著笑意:“是啊。”
楚總監低聲說:“我……我沒想到您居然會畫畫。”
原本幼稚的兒童畫,活生生被沈遠白畫出了花。
在以前,楚總監真的從來不知道沈遠白竟然會畫畫。
還畫得那麼好。
沈遠白輕聲回答:“我的夢想,其實是當一個畫家。”
楚總監猛地轉過頭去看他,目光裡滿是不可置信。
畫家……堪稱辰光第一勞模的小沈總,夢想竟然是當一個畫家?!
在他們身後,沈星染她們已經參觀完畢了畫室,打算去做別的事情。
按照行程,現在他們應該要去馬場,由沈遠墨帶著兩個孩子騎馬。
準備走的時候,沈遠墨走過去拍拍自己哥哥的肩膀:“走?一起去騎馬?”
沈遠白搖搖頭:“你們先去吧,我招待下楚總監。等會我去找你們。”
“好。”
沈遠墨瞥一眼神遊天外的楚總監,總感覺這個人的出現莫名其妙的。
沒聽說今天沈園有什麼訪客呀?
不過沈遠白都沒說什麼,他當然不會多管閒事。
沈遠墨領著兩個孩子和節目組,浩浩蕩蕩地離開了畫室。
剛才還擁擠熱鬧的畫室瞬間安靜了下來。
只剩沈遠白和楚總監兩個人。
楚總監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他心裡湧起一個離譜的猜測,輕聲問:“沈總,你……你是不是真的……真的不會再回辰光了?”
沈遠白微笑著看他,神色坦然:“老楚,我剛才沒騙你們,我真的病了。只要工作,我就會死。”
被沈令宜逼著休息了這麼幾天,沈遠白第一次有了活過來的感覺。
原來生命可以這樣鮮活。
他不用再被困在日程表和會議裡,不用再全世界各地到處跑,不用再忍受待在頭等艙裡的時間比在家的時間都長。
他不再是那個被抽到失去自我的陀螺。
他終於可以停下來,好好審視他的生活。
他的家人,他的妻子,還有他的孩子。
和這些比起來,工作?呵,對他來說,那真的就是坐牢。
沈遠白如今坦然承認,自己根本就不是管好辰光的料子。
或許以後他還會重新回到辰光,幫沈令宜分擔一部分工作。
但絕對不是現在。
現在,他要的是一個長長長長的假期。
一個用來找回真正的他自己的假期。
楚總監癟了癟嘴,心裡有些難過。
他忍不住問:“可是,辰光該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
沈遠白斂起笑容,嚴肅地看著他,彷彿要直接看進他靈魂深處:“老楚,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一句公道話。辰光,真的非我不可嗎?”
楚總監本來想要說“當然”,可話還沒說出口,他發現自己竟然猶疑了。
其他那些總監和高管們的話出現在他腦海裡。
“我感覺問題不大。”
“我也覺得沒啥變化。”
“昨天宜總到點就走了,我也提前了兩小時下班,回去我娃都還沒睡,別說,還挺爽……”
沈令宜已經連續做了好幾天的代總裁,也的確遇到了一些事情。
但她全部都處理得遊刃有餘,手段甚至比沈遠白還要凌厲果斷,不管是大魚還是小魚,都沒能在她手底下翻出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