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古之朝代,最強盛者,無外乎強漢盛唐,緣何?
自身強大,便是天下皆敵,又何懼之有?”
這番話,說的李景默然,隆安帝和李時則紛紛眼神明亮起來,乃至炙熱。
尹後亦是鳳眸明亮的看著賈薔,笑道:“賈薔,三年後,內庫中果真能有那麼多家底?”
賈薔搖頭道:“最少……不過皇上若是不斷將銀子拿出來補貼朝廷,那臣也沒法子。當然,一切順利的話,那時朝廷需要皇上貼補的應該不會太多了。
如今天家說是富有四海,實則還不如一些巨賈有錢。但三年之後,臣不信天下還有比天家更富有之家族。到時候,也不用恪和王爺節衣縮食四處苛勒銀子想法子給皇上、娘娘修園子了……”
“你吹牛就吹牛,扯上爺做甚麼……”
李暄在兄弟們跟前鬧了個大紅臉,有些羞臊的怪道。
隆安帝看著賈薔,緩緩道:“旁的事,朕拿不準你是不是說大話。但聚財一道,你的確有奇才,朕信你!很好,就以三年為期,朕與你君臣相約。若果真三年後,你能讓內庫積攢出三千萬兩銀子的家底,朕就允你一個特立獨行的特權!只要你不觸犯王法,隨你怎麼說,隨你怎麼做,朕都不罪之!”
尹後在一旁笑道:“皇上,他才多大……”
隆安帝搖頭道:“有志不在年高,漢武之冠軍侯就是在他這個年紀,率大漢鐵騎橫掃草原,縱橫漠北無敵的。朕不用他上戰場,若能以經濟之道掙得三千萬兩銀子而不傷民財,對於新政而言,將有莫大的助益!到那時,莫說他問朕皇子有罪當不當殺,便是問朕若有罪當不當責之,朕也閉上眼睛認了!”
他被賈薔說服了,賈薔說的沒錯,以大燕之大,以億兆黎庶之廣,若是再能國富民強,朝廷還用忌憚區區一個賈薔?
豈不為青史所恥笑?
賈薔又從不參與朝政,這樣的怪才,天家理應給予足夠的包容。
一旁尹後卻嗔怪道:“皇上,豈有此理!他一個愣頭青,已經夠膽大包天了,您還縱著他!”
說罷,又警告賈薔道:“你也不小了,你先生還是天下名儒,世間數得著的聰明人。今日之事皇上大度不怪罪你,可再也沒有下一回,不然,皇上饒你,本宮也饒你不得!”
隆安帝擺手笑了笑,道:“這個混賬,是無慾無求,既不求官,也不求權勢富貴,就求一個隨心所欲。只如此,皇后就容了他罷。”言罷,又同三位皇子並賈薔道:“行了,今日天色已晚,你們去武德殿暫歇一宿,明早再出宮罷。夜間宮中宿衛森嚴,不好輕啟宮門。”
說罷,先一步離開。
尹後領著諸皇子並賈薔禮送隆安帝回了養心殿後,同四人道:“既然你們父皇讓你們留宮一宿,那你們留下就是。李景、李時,你們去武德殿。李暄、賈薔,你們兩個去明德殿。早點歇息,不許混鬧了。大半夜的你們兩個再鬧出動靜來折騰的宮裡不素淨,看本宮怎麼收拾你們!”
後面一句話,顯然是對賈薔、李暄說的。
李暄乾笑兩聲道:“母后,兒臣可從不胡亂鬧騰。您放心,兒臣一定看著賈薔,不讓他再瞎鬧!”
尹後沒好氣白了兩人一眼,也不囉嗦,指了身邊昭容去安排妥當後,自回了後殿。
今日賈薔之表現,當真驚豔了她,也讓她的想法又有了許多變化……
……
出了鳳藻宮,李景一馬當先傲然離去。
李時倒是想多和賈薔說會兒話,只是剛出宮門,李暄就一拳擂在賈薔肩頭,怒道:“賈良臣,你球攮的剛才差點說漏嘴,你瞎扯甚麼?”
賈薔輕輕一推,李暄連退三步,差點一屁墩兒坐地上,賈薔呵呵笑道:“曹賊……嗯?!王爺怕不是對我有甚麼誤會罷?”
李暄怒極,居然將一旁的宮人推倒,將他腳上的靴子脫了下來,怒吼聲:“你就欺嫂盜嬸的曹賊,還敢不承認,看本王將你斬於馬下!”
說罷,舉著一個臭靴子,朝賈薔殺來。
賈薔拔腿就跑,還往後吐了口唾沫:“呸!!”
“哇呀呀呀!”
寂靜無聲的冬夜深宮內,被這一陣陣鬼哭狼嚎聲打破……
李時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扯了扯嘴角,仰頭長嘆。
李暄也就罷了,賈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