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小人對王爺的敬仰,猶如四海之水,波濤洶湧!”
李婧聞言,臉色極是難看,咬牙道:“我正在查這等混賬說法的源頭,原來是你在背後嚼舌頭,讓天下人恥笑王爺……你作死?”
徐臻聞言打了個哈哈,笑道:“奶奶何必動怒,怎麼可能是我在背後弄鬼?說起來,小琉球上的火器營將作司裡的鑄炮工藝,還是我舍了身子給葡里亞那倆娘們兒換來的!”
看著得意洋洋的徐臻,李婧一時都不知說甚麼了,人不要臉則無敵?
徐臻收斂神情,正色道:“這等事乍一聽似乎不中聽,可等王爺功業大成後,便是千古美談吶!如今大張旗鼓的追索,反倒落了下乘,更會愈演愈烈,弄假成真了。”
賈薔見徐臻不時的瞄著他,便同李婧笑道:“瞧瞧,人家是來勸諫的,你聽不聽?”
他還真不知道,有人已經在大肆宣揚他起家的問題。
不要小瞧這個,當下這個世道,對女人從來都是以鄙視的目光去看待的,更何況是靠女人吃軟飯的小白臉?
再加上,賈薔大肆搜刮青樓花魁清倌人,送去小琉球做事。
還有許多難民妻女,也都被他利用起來去工坊裡做工,拋頭露面的,對當下世道的禮數而言,絕對是大逆不道。
所以其名聲也就可想而知了。
“怎麼,有人尋你來說項了?”
賈薔問徐臻道。
徐臻搖了搖頭,道:“最近在同文館和一群西夷鬼子們打交道,誰會尋我來說項?就是覺著,王爺要做之偉業,和大燕的世道格格不入。既然連我們自己都知道是格格不入,反倒沒必要為這些流言蜚語所震怒。做我們自己的事,等待開花結果的那一天自然就普天同慶了。
其實奶奶大加追索造謠者不是過錯,但因為王爺心懷慈悲,始終不願在大燕起刀兵大開殺戒,那如今再嚴索,就沒甚意義了。”
賈薔聞言,笑了笑,道:“此事我知道了,難得你徐仲鸞開一次口,有心了。”
李婧咬牙道:“難道就任憑那些爛嘴爛心的汙衊造謠?”
徐臻笑道:“奶奶可以順勢而為之嘛。”
李婧面色不善道:“如何順勢為之?”
徐臻嘿嘿樂道:“讓人也參與進去,於市井間多多宣揚王爺的千古風流韻事。同一件事,不同的人說,不同的說辭,結局可以是截然不同的。”
賈薔同李婧笑道:“且這樣罷,都是小事。”
李婧還想說甚麼,可是戰艦已經靠岸停泊,船板鋪下,她在家裡的同類“宿敵”,下船了……
……
“萬勝!”
“萬勝!”
“萬勝!!”
閆三娘一身戎裝,領著八位海師大將於成千上萬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下,走下船板。
賈薔看著眸光流轉,一直看著他的閆三娘,頷首微笑。
迎接他們的,是一身大紅內侍宮袍的李春雨宣讀旨意:
閆平封靖海侯,餘者八人,皆封伯爵!
賜丹書鐵券!
賜京城府第!
賜良田萬頃!
賜封妻廕子!
賜追封三代!
一連串幾近頂格的封賞,讓八個海匪出身的粗糙大漢,一個個雙目撐圓放光,紛紛跪下磕頭謝恩!
原本禮部官員教他們禮儀時,八人心中還有些不自在,可這會兒恨不得將腦袋磕破!
但仍未完……
賈薔上前一步,朗聲道:“此次出征的所有將士,皆有封爵,皆封良田萬畝!”
訊息傳回船上,數千水師一個個激動的於甲板上跪地,山呼“萬歲”!
倒是跟來的那些年輕士子監生和言官們,臉色都不怎麼好看起來。
如此豐厚之賞賜,去餵給那些粗糙武夫,當真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