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5)

明蘇從宮中出來, 連車都沒坐,直接從侍衛手中奪了匹馬,騎上就往府邸飛奔。

到了府門外, 家令已在等著了, 明蘇自馬上下來, 踏到地上,險些摔倒,幸而她拉緊了韁繩。

家令忙上前來扶她, 明蘇擺手,直至地盯著他, 問:“人呢?”

“那人一獻了掛墜便走了,為防打草驚蛇,臣命人跟著,斷丟不了!”家令回道。

明蘇點頭, 也好, 來獻寶物竟無所求, 必是居心叵測之人,看看是何人指使也好。

府中有幾人是她自軍中調來的斥候, 追蹤的本事是拔尖的,正如家令所言,只要他們跟著,段丟不了。

她心急火燎地趕回來,說完了這幾句話, 回頭一看, 才發覺她方才出門帶著的幾名侍從還有十來名侍衛也趕上來了,站在她身後,擔憂地望著她。

明蘇感覺有些口乾, 她乾嚥了咽,想到她方才入宮是為顧入川那事去見陛下的,沒見上,那事還得議。

等斥候回稟怕是還得一陣,明蘇開口吩咐:“尋禮部、御史臺、還有兵部之人來議事。”

手底下的人分兩批,一是明面上的,二是如刑部尚書那般暗中投效的,平日裡召來議事的都是前者,既是做給人看,也是他們便能為她將大部分事都辦了。

這是習慣,這陣子忙,她總是沒有閒暇的時候。這時腦海中空空的,像是什麼都思考不了,於是便照著習慣吩咐起來。

家令立即道:“是……”

正要派人往各處府上傳話,明蘇又突然出聲:“不,晚些,我先等等。”

她惶惶然的,不知如何是好,過了半晌,還站在府門外,玄過與家令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擔憂。玄過上前,小心道:“殿下,先入府吧。”

明蘇像是失了魂,點了點頭,朝裡走,走出兩步,她驟然停住了,拿起手心的小貔貅到眼前看了一會兒,神色驟然變了:“不對……”

“她果真站在府門外發痴?”五皇子隱忍著興奮,問道。

前頭跪著一名身著尋常布衣的門人,回話道:“是,小的親眼所見。信國殿下站在府外好半天,一會一個吩咐。

一會兒又收回,失魂落魄的,過了半晌,還是底下人提醒,方入了府。”

五皇子大笑:“好……”又轉頭看邊上坐著的那人,“沒想到你說的,竟是真的。”

程池生站起身來,矜持地拱了拱手。

五皇子仍自亢奮,回身坐回座上,端起茶欲飲,茶盞碰到唇邊,又放回桌上,拍了下桌子,道:“她往日行徑,我還以為她當真多恨那鄭氏呢,原來是假的。看她平日裡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原來這般可笑!”

程池生也坐了回去,望著五皇子,側了側身,壓低聲音,道:“還有更可笑的,那鄭氏五年前就死了。”

五皇子一怔,笑得喘不過氣來,程池生也沒出聲,待他笑完了,方道:“此事只陛下、臣與幾名心腹知曉,至於那頭透與何人,臣便不知了。”

“我原以為陛下多寵她,原來都是假的。”難怪母妃千萬叮嚀,信國不會成禍患。

他越想越覺得妙,笑意掩都掩不住,“想想這五年間,裝得這樣好,其實大江南北地到處找,落在陛下眼中,怕是跟逗狗玩兒似的,可笑透了。這下好了,等她知道人早死了,怕是要真瘋了。”

他難得這般解氣,說起話來沒完沒了:“還好你五年前就下手了,若是遲個一兩年,想再悄無聲息地解決了鄭氏,怕是難得很。”

“也瞞不了太久,遲早要戳穿的,臣請殿下庇護。”程池生順勢跪地。

五皇子擺擺手:“有孤護著,無妨。”

程池生自是萬千感激,想著這下可妥了。

那端明蘇站在庭中,看著手中的小貔貅,搖了搖頭。

身後眾人見她不走了,也不敢出聲,靜等著她示下。

往日她得的物件,皆是有鄭府或是阿宓的名字印記。

故而進獻之人方能識出這是阿宓的物件,從而獻入府中。

但這小貔貅,是她的東西,上頭也無印記,進獻之人如何得知這是鄭宓之物?

明蘇一下子湧出許多猜想。

天黑沉沉的,已多日不曾晴過了,也不知何時能再晴。

她閉緊了眼,不願去深想,小貔貅在她的手心攥著,睜開眼睛,她還是問道:“這幾日,程池生與何人往來。”

此事自有專人盯著,若無急事,傳回的訊息皆是每日一回,呈到玄過處,由他遞上來。這陣子忙著顧入川之事,便未來得及過問。

此時聽她發問,玄過立即自袖中取出幾封密函呈上。

都是未拆過的。明蘇接過,開啟來看,眉頭越蹙越緊。

程池生與五皇子府上之人頻頻往來。倒也不奇怪,他若想在京中待下去,總得尋個庇護。

明蘇忽然在心中浮現了一個念頭,這些年過去,弄死程池生比踩死只螞蟻還容易,可為何她遲遲不動手。當真是因他不過是條走狗,與他計較無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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