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蠅頭小字的書，能，能裝，一，一屋子？裝一屋子還多？”小二眼睛瞪得大大的，給嚇著了。說話都卡殼。兩眼瞪得跟鈴鐺一樣。
“呃！不。我瞎說的。就是誇張了一下。騙你的。沒讀過幾本書”姬雲不小心說了實話。趕緊補救。“就是看你書貴，嚇唬嚇唬你。好給我便宜點”
“不是哈？嚇死我了。”小二拍拍胸口喘口氣，配合一下子。這鬼話糊弄誰呢？
“噢！公子，這種玩笑話可開不得。萬一別人當真的可怎麼辦？還好是我。壓根就不信你的話！呵呵！至於這書嘛。真的是這價錢。你看，這書的印刷，用紙，都是上好的”
不信最好。姬雲趕緊轉變話題“其它的書怎麼賣？”
“字越多的越貴。像《史記》《中庸》《禮記》這些整套的，都是要好幾十上百貫錢。一般的話！都是一冊一冊得買合適些。”
小二說得倒是很對。姬雲翻著看其它的書。心說都這麼大的字。還真是一字千金呀你們！黑呀！真黑呀！
“你這價錢與別處比如何？”姬雲覺得還是換一家看看。受不了。宰人呢這不是。豬才挨宰
“嘿！不用去別處了公子。價錢都一樣。起碼你手裡的那本《論語》一個價錢”小二樂了。跑不了吧！
“丫丫個呸的！算你狠。鐵柱叔。給錢”姬雲現在腦子直冒火。這還是商量好全城一起宰的。
王鐵柱給了錢。姬雲本來要走，可一想還是買點紙吧。字得練練。
“你這有紙嗎？怎麼賣？”
小二指引著姬雲去放紙的地方。雖然這個客人很奇怪，脾氣有點壞。但是人家消費了。得忍著。陪著笑“公子！你看，這裡就是了”
小二掀開一塊長布。下面是幾摞紙。
“哦。哪個最好？這個怎麼賣”姬雲看看，現有點像宣紙。
“公子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最好的了！這種紙是宣紙，前些年剛做出來的紙。光製作就得一年時間。這紙一刀，要兩貫錢。哦，一刀是十張。”
小二還捧呢。殊不知姬雲又開始上火了。書買不起，紙也買不起。學個屁呀學？怪不得這年頭沒讀書人呢。怪不得王家村的人那麼容易收留自己。這讀書的花費簡直是消耗糧山來計算才對。
“那這個呢？”姬雲心說我忍。買便宜的。2oo文一張的紙擦屁股有點太霸氣側漏！換個低調有內涵的。
“那是竹紙，也能書寫。就是硬了些。這個便宜。一刀2o張。一貫錢”小二
這個黃的竹紙也有點貴。姬雲算算一張5o文錢。寫點字就廢了。只能擦屁股用。還特喵的有點硬的說。唉！
“哎！還是你們會掙錢。這太狠了你們”
姬雲摸了摸另外一種紙，這個就算了吧。草紙，還是很粗狂的那種，紙面上頭疙疙瘩瘩一大堆的點點。比王麻子還王麻子。而且還掉渣渣。這玩意擦屁股那是越擦越嗨皮。
“公子，別的紙也有，不過價錢嘛。”小二看姬雲黑著個臉都不反光了。不敢再打擊他了。趕緊送走最好“不適合你。還有些紙用來糊窗戶的，那個沒法寫字。其他地方的紙也好幾種。最好賣的就是這個竹紙了。”
姬雲深吸一口氣
“是呀！不適合我。這個竹紙給我兩刀”
姬雲衝後頭喊“給他錢”
王鐵柱他們還深深的被那些價錢震撼著，讀不起書，寫不起字。這都知道自己的家底。絕對沒戲的事。也知道讀書是很消耗錢的。但是近距離跟著姬雲在書肆體驗了一把。就是另一回事了。別說自己全家，就是把全村的人賣掉，包括牛。就值幾本書而已。
這導致王鐵柱他們看向姬雲的眼神就很耐人尋味了。竟然有些崇拜。
“啊！哦！是是是。公子。來了來了”王青山先醒過來。對著姬雲說話有些緊張。趕緊把錢給送上
“公子稍等。我這就給你打包好”
小二收了錢，把紙給收拾好，捲起來。用紙繩繫上打個結遞過來。
“你們拿呀”姬雲看看王鐵柱他們還是呆呆的狀態“幹嘛呢？魂兒丟啦。幫我拿著。要不你們幫我拿著書也行”
“公子呀！沒想到這東西能這麼貴。出門拿的錢我還以為多呢。就買本書，一點紙。差不多就沒了”王銅柱直勾勾的看著那紙“就那麼點兒，換糧食夠我們一家五口吃好些年！你寫寫字個把月就用完了”
姬雲心說就這點紙，以前也就夠用幾天而已
“那行！那就麻煩大叔你幫我拿著這紙。”
姬雲把紙往王銅柱懷裡一放，王銅柱一把抱住。又換捧著。來回折騰。
“幹嘛呢你？做鍋盔呢？”王鐵柱他們仨看著紙跑王鐵柱那了。心裡一鬆。感覺帶著那紙比給姬雲背錢還累。
“哎呀！感覺怎麼樣？”
“你倒是說話呀。害怕啦？”
“滾！你們仨王八蛋。有本事你們來拿著”王銅柱看那仨混蛋戲弄他也急了。可是又不敢放下手裡的紙。怕弄給壞了。錢掉地上撿起來就行，這紙弄破了就廢了。賠不起。“公子。你看。我”
“你只管拿著。沒事。放寬心。”姬雲看王銅柱一臉為難“壞了也是我的。吶！我們出去，買點繩子，然後給你們買點酒。讓銅柱叔你多點”
“那好吧。我給你好好拿著。我儘量。你說的，都算你的。弄破了可不能賴我”王銅柱看看懷裡的紙“酒就算了”
“走。出去再說吧”
幾個人出了書肆，小二那混蛋竟然追出來了。推銷他店裡的墨還有硯臺，筆洗。價錢那叫個爽啊！有些硯臺能賣百十貫錢。買不起。
“小二呀！你一個人看店，就不怕人搶嗎？”
姬雲是完全放棄治療了。愛咋滴咋滴吧。反而有心情問這個問題。
小二嘿嘿一笑“公子說笑了。哪有人會幹這種事呀！讀書人的麵皮還要不要了？”
“哎！是呀！想搶你的也就讀書人了。”
姬雲一想也是。士農工商。士，也就是士族，貴族，包括讀書人，敢搶上一搶。大不了賠錢。就是送官，哪怕是普通的讀書人犯事，也不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