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益守,於謹,王偉,楊愔等人,無不是智謀出眾之輩。獨孤信跟趙貴兩人對視一眼,忽然感覺這個團隊裡的決策實力強得可怕!
“嗯,如此甚好,長途行軍之後,也確實需要修生養息。”
劉益守微微點頭說道。
“主公,如果梁軍主力,從沛縣出發,走水路北上到微山湖,攻打高平郡(山東菏澤),然後再繼續北上攻打任城(山東濟寧)。任城一丟,梁軍就如同劍客握住了劍柄,想砍誰就能砍誰,我們都在他們的攻擊範圍內,主公以為如何?”
王偉提出來一個很是尖銳的問題。
桓溫第三次北伐時,就是走這條線。北方的慕容垂不敢直面桓溫鋒芒,一直等這一擊右勾拳打到了枋頭,等桓溫因為冬天枯水河道冰封無以為繼退兵的時候,才率軍追擊,大獲全勝。
這個戰例從側面說明,如果南面的軍隊走這條線,在有水軍的優勢下,只要他們不貪功冒進,那麼贏面比北方的軍隊要大得多!
王偉顯然是讀過很多兵書,也是帶腦子想問題的人,一問就問到了關鍵。
“若是這樣,光憑我們,顯然是無法擋住梁軍的。”
劉益守攤開雙手說道。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別說是他,就是爾朱榮帶著這點人,也沒法跟梁軍主力在任城決戰。不過他記得很清楚,陳慶之北伐雖然大獲全勝。
但都是勝在“戰場無雙”,也就是說,戰術上打出了登峰造極的水準,可是在戰略上,卻有著明顯的“自殺傾向”。
簡單說就是孤軍深入,不加迂迴,缺乏策應,以少打多,怎麼看怎麼會是敗仗。
打贏了不代表打得巧妙,劉益守一直都是用自己的腦子去思考,而不是迷信古人。
書房內眾人都是搖頭輕嘆,你看到事情會怎麼發展是一回事,有沒有能力去阻止是另外一回事。眾人又輪流彙報了須昌城裡的各類狀況,總體而言都是些小事,劉益守他們的體量太大,須昌城體量太小,以至於到了須昌城後,立刻就由“客”變成了“主”。
說難聽一點,劉益守根本不需要在意須昌城內的本地土豪怎麼想,他只要按自己的想法做事就行了。
東平郡的情況則更加複雜一些,但那些都不是這兩天就能搞定的,因此說出來也是毫無意義。
“天色不早了,今天大家都放鬆放鬆。明天開始,按照我們之前計劃好的方案,各司其職。無論我們要不要在這裡呆下去,春耕的準備不能停。都散了吧,梁軍的動向,不是我們可以控制的,各位都回去想一想對策吧。”
楊愔等人紛紛告辭離去。
等眾人走後,賈春花的倩影閃進來,關上門就跟劉益守熱烈的親吻起來。
很久之後,她才氣喘吁吁的用手指按著劉益守的嘴唇,雙眼迷離的說道:“臥房裡有火炕,元娘子,遊娘子,徐娘子,三人都躺在同一張特別大的床上,等著阿郎一起睡呢。
阿郎你準備好了麼?”
“很大的床?”
劉益守有些無語的問道。
賈春花點頭道:“確實如此,劉氏那些人可是花了些心思的呢。”
劉益守長嘆一聲,這年頭的富貴人家的底線那是真的低,自己的妾室看來也很習慣這種事情。
很顯然,什麼王爺啊,世家貴人啊之類的,同時摟著兩個甚至三四個妹子睡覺的固然不多見,然而卻也不算是什麼駭人聽聞的醜事了。
從滎陽行軍到須昌城已然很久,劉益守自然是不可能在行軍途中跟自己的妾室親熱。
而已經知道男女之事是啥滋味的元莒犁,徐月華和遊妙婉三人,今天到須昌城裡安定下來了,顯然是在等著劉益守來寵幸的。
正如劉益守有時候需要她們一樣,她們有時候也很需要劉益守,男女之間,不就是這樣的關係麼?
至於為什麼不輪流來,大概是因為她們早就被劉益守灌輸“妾室”的身份,如果誰讓了,將來自然矮人一頭。
雖然有些荒誕,劉益守倒也能理解這三女到底是怎麼想的。
“主公,須昌城的賈太守求見。”
門外傳來源士康的聲音。
“你看,你們本家人呢,你不要出去了,就在這裡見一面吧。”
賈春花微微點頭,整理了一下微微有些散亂的衣服,乖巧的站在劉益守身後,又恢復了端莊的侍女模樣。
很快,源士康將那位晚宴都沒有出席,看起來“很不合群”的賈太守引了進來。
“賈太守,久仰久仰,請坐請坐。在下一直想拜會賈太守,可惜城裡的那些大戶太過熱情,一直抽不出時間來。”
劉益守面帶笑容說道,打量著眼前又黑又瘦,好似樸實農夫的年輕人。此人看起來有些木訥,不太像是奸猾之輩。
原以為此人是故意給自己臉色看,現在看來似乎別有隱情。
“劉都督,在下賈思勰,姓賈,卻也真是一個假的太守。”
賈思勰一臉苦笑說道:“本人原本只是在須昌縣擔任主簿,記錄賬冊。後來須昌太守因為羊侃之亂而逃亡不知所蹤,當地大戶推舉我為太守,此事尚未向朝廷通報。
我現在正在猶豫要不要繼續當這個須昌太守,既然……”
“不,你繼續當你的太守。”
劉益守拍了拍賈思勰肩膀笑眯眯的說道:“我這位妾室也姓賈,反正都是一個姓,不如你做她義兄如何?這樣大家就都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