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不論是方宇軒，還是大志，對於趙唯堅的回答與臉色的變化都是十分不解的，他們不明白，為何趙唯堅的態度會說變就變。
覺察兩人的困惑，趙唯堅依舊保持冷淡，他認真地看向兩人，提出了一個問題“若是讓她跟著你們去旅行，旅行所需要的一切費用，包括吃穿住，由誰來支付？你們來養她嗎？”
不等方宇軒與大志回應，西裝革履的趙唯堅整理了一下領帶，燦爛的光芒與他的頭交相映輝，散出奪目的光暈。
他繼續追問道“難不成，你們想讓她當一個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的花瓶？跟著你們旅行，有什麼意義？讓她始終處於自卑狀態而無法成長，始終作為一個旁觀者，觀看只屬於你們的精彩人生？”
神情嚴峻的趙唯堅擺出了尊長的威嚴，氣勢凌人，彷彿這才是他本該有的模樣。
他身後的兩位戴著墨鏡的黑西裝男子皆是不自覺地低下了頭，不知是因其不怒自威的氣勢而畏懼，還是純粹儼恪。
沉思良久，方宇軒想起了小智與他的同伴，開口說道“她現在確實是什麼都不懂，可並不代表一直如此，或許一場旅行下來，她就能夠知曉自己真正想要什麼，真心去往某個目標努力。”
“就像我一樣，我不知道您是否與薇雅會長提及過我，但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說，我現今就正在旅行，而過程中，也在完成薇雅會長給予我的任務，兩者互不相干。同樣，琪琪為什麼就不可以呢？”
“總有些什麼，是她能夠在旅行中做的吧？我想……她現在所處的部門與環境，似乎都不是很需要她吧？至少，她是這麼想的，短短几天時間，她被同事多次奚落的畫面我也都看在眼裡。”
說到這的方宇軒頓了一下，隨後認真地看向趙唯堅，道“我不知道您為什麼如此照顧琪琪，您要是不願意解釋就算了。只是，如若您真的關心她，就應該能夠現，她現在所處的環境不適合她，或者說……不適合現在的她。”
“人類就像是水裡生活的魚兒，儘管水窪、小溪、湖水中都生活著不少的魚兒，但倘若可以，沒有什麼值得顧忌的話，又有哪條魚兒不願意生活在遼闊的大海里呢？”
“旅行的定義究竟是什麼？既然一起旅行，為什麼只會是她觀看我們的人生？她也可以在這場旅行中遇見許多新奇的事物，遇見感興趣的人。大家相互邂逅；大家相互熟知。成為朋友；成為夥伴。心中的迷茫與無助也會因有了全新的目標而消釋，從而改變自己原本糟糕的人生啊。”
趙唯堅眉頭緊鎖，目光冷淡，此地的氣氛彷彿要被冰霜凝結。
他沉聲說道“你是在頂撞我嗎？既然你覺得自己可以照顧好她，執意要帶她離開，可以。但我不會再給你們任何資源，而揹包裡的東西，你一件也帶不走，包括那張金卡。”
在趙唯堅說完這句話後，大志出奇地陷入了沉默，滿含深意的看了身邊的方宇軒一眼，沒有任何表示。
方宇軒面對著二者的注視，沒有遲疑，他輕嘆了一聲，證明自己沒有衝動，也未曾猶豫。
望向大志，他無奈地問道“你可以嗎？”
大志見狀，聳了聳肩，“無所謂。”
得到回答後的方宇軒嘴角微微上揚，道“可以。”
說罷，他將手中的純金卡片雙手奉上，歸還趙唯堅。
接過那張金卡的趙唯堅沉默不語，他將那張卡片隨意地丟進了身側的揹包中，目光死死的盯著方宇軒。
方宇軒鎮定自若，與其對視，沒有言語。
一旁的大志感受著兩人的四目相對，與莊嚴肅穆的氣氛，他嘴唇一張一翕，臨了還是沒能說出口中的話語，只得默默地注視著兩人。
二者訒默許久，最終還是由趙唯堅打破平靜。
“我聽薇雅說，你似乎很缺錢的樣子？”趙唯堅面無表情。
“是。”方宇軒早有預料般，未敢驚訝，從趙唯堅給自己準萬金額的獎勵就能猜到，他應該是與薇雅透過信了。
趙唯堅冷冷的看向他，“既然你缺錢，又如何能夠照顧她？呵呵，如果我讓薇雅不要給你留任何賺錢的機會，你又能怎樣？到時，你自己都顧及不過來，還能保障她的生活嗎？”
“那我就只能試著去做別的工作了，自己主動找尋一些需要幫忙的富人，賺取報酬了。只是不能把情況告知琪琪，否則她定然是會拒絕旅行的。”
方宇軒未曾說背叛公會這種言語，他清楚，自己的寶可夢所造成的對戰場地嚴重破碎，僅僅是一些實驗器材便是他無法賠償的。
正是如此，他無法說出這種言語，可他也同樣不願就此罷休，總得要做最後的嘗試嘛，如若還是不行，那就再說。
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趙唯堅滿含深意地打量了方宇軒一眼，繼而問道“倘若，我讓那些富豪們都不給你賺錢的機會呢？你應該知道，他們不會不賣我這個面子的。”
好狠啊……方宇軒猶豫了一下，沉思良久才開口回答道“且不說您會不會，先說有無必要，你我之間並非敵人，您可以不給予幫助，但我不覺得您有充足的理由對我趕盡殺絕，這對您沒有好處，而且……”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認真的說道“我想……總會有個別的富豪願意給我賺錢的機會，不論是他們沒有辦法，急需幫助的時候，還是出於其他原因。”
方宇軒的話語讓趙唯堅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怎會不知言語中暗藏的意思。
是在暗示我，不可能所有富豪都賣我面子，不要逼他投敵麼……趙唯堅面無表情，死死盯著方宇軒的雙眼，片刻後，再次提問道“你為什麼要為一個與你沒有關係的女孩做這些？你只需要放棄她就能擁有一切，難道不好嗎？”
方宇軒認真的思考著趙唯堅的問題，沒有草率，再三斟酌後，他給出回答。
“琪琪的家境本身就不太好，若非趙會長您照顧，想必，那丫頭可能……我沒法救助所有人，可既然我有幫助她的能力，便無論如何也不應該放棄她，哪怕無法在訓練師公會內獲取足夠的資源，大不了犧牲我自己……”
說到這的方宇軒，聲音戛然而止，他後面的“的寶可夢們字以及後面的話語都沒有說出來，因為他意識到這樣可能會暴露出什麼。
他甚至都已經產生把部分寶可夢拜託給其他好心人照料的想法了。
在聽了方宇軒的言語後，趙唯堅深邃的黃色眸子上下打量了他好久，才輕嘆一聲，“罷了，罷了！說不過你這小傢伙啊，簡直和大志當初一個樣子，只是一個說的全是大道理，另一個則是滿口跑火車。”
說著，他臉上的神情變得溫和了許多，似乎之前那位冷淡的趙會長，不是他一樣。
一旁，大志滿臉黑線的來到趙唯堅身邊，手臂抬起，秀了一下自己說肱二頭肌，頗為不忿的說道“你說誰滿口跑火車？”
“我有說是你嗎？”趙唯堅明顯不吃這套，淡然的瞥了他一眼。
方宇軒看著大志與趙唯堅的表現，似乎猜到了某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