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幽禁(2 / 2)

她是外臣,能在宮中停留一夜已經算是陛下破例了。

魏湛走得倒是快,明明他們是前後腳出來,她走的也不慢,出來竟看不見魏湛半個影子,也不知道去做什麼事,走得這樣急。

魏澤來時,靈堂內已不見謝韻和魏湛的身影,只有一兩個早到的公主和宮人們,他詢問了宮人,看守的宮人都說天初亮時,宸王與謝大人就相繼離開了承春宮。

魏澤嘆口氣,也沒當回事,繼續操持著喪儀的事情,承春宮的事情剛過沒幾日,紫宸殿那邊又傳來了陛下不省人事的訊息,魏澤身為儲君,自然是忙的腳不沾地,帶著禮部準備國殤的要用的器具物品。

這一忙起來,就將謝韻忘在了腦後,他想起謝韻還是因為懿成公主找到東宮來,說是她派人去給謝韻送東西,到了謝韻府上才發現府中空無一人,主子和下人一個沒有,顯然是已經空置了許久了。

堂堂太子少保,朝堂命官,無緣無故的遣散了府中的下人和姬妾,謝韻本人也不知道在哪,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並且因為謝韻這一個月都沒有上職,不喝酒,也不與官員們來往,閉門謝客,所以滿朝文武都沒人發現謝韻不見了這回事。

快要二十歲的大活人,就這麼失蹤了。

魏澤實在不知謝韻的失蹤是她自己躲起來了,還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在忙著國殤的事情之餘,還吩咐人去暗中尋找謝韻,以至分身乏術,不過五六日就清瘦了一圈。

他想過派人去查魏湛,但是宸王府固若金湯,暗衛眾多,他的人進不去,沒辦法查。

魏澤只能在遇見魏湛的時候試探了幾句,他一提到謝韻就能看見魏湛的冷臉,但也只是冷臉而已,看不見別的異樣,而且魏湛最近忙著安排皇室宗親長輩來盛陽的事情,也是忙得腳不沾地,所以這事應當與他無關。

......

“很早就聽聞,殿下的府邸是盛陽城中有名的豪庭宅院,今日初見,果真如此,亭臺樓閣錯落,富貴不失雅緻。”沈清予立於湖邊的聽雨閣中,看著入目所及的院落和湖色,笑著感嘆道。

他為官四年,但是一直都在外面當差,上個月才調回戶部,所以是第一次來魏湛的府邸。

“你倒是清閒。” 魏湛坐在茶桌前,手裡捏著茶盞慢飲,聞言從席上站起身,走到沈清予身側,眸色淡淡,“孤前日給你安排了戶部的差事,現在應是正忙的時候,怎麼有時間來府上喝茶。”

沈清予是沈將軍沈季楠的獨子,出身將門,卻是文臣,滿腹才華,為人清正溫潤,恭謹謙遜,他是承德十七年的狀元郎,和謝韻同一年科舉,謝韻就是那年的探花郎。

沈將軍已故的原配妻子是靜妃的親妹妹,所以沈清予也就是魏湛的親表弟。

“受人所託,來殿下的宸王府上走一趟。”沈清予看向身側的魏湛,淺笑著說:“我該早一個月回來才是,遲了一個月,就錯過了最精彩的戲碼,都是故人,看戲的該有我一個才是。”

沈清予語氣悠然,夾雜著淺淺的戲謔,他意有所指,魏湛當然能聽懂他說的是什麼。

“有事就說,沒事就走,本王沒時間陪你閒扯。”魏湛冷眼斜著沈清予,毫不客氣的攆人。

沈清予面上的笑意不改,認真打量著魏湛的眼睛,輕聲道:“臣剛剛已經說明了來意,自然是有事的。”

魏湛看著湖中不說話,霜寒的面容在晚霞的襯托下俊美無雙,雍貴凌厲,天家威儀。

他說:“孤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太子殿下都找到我頭上了,表哥何必與我裝傻,人要是在您這裡,現在放了就是,要殺要剮也不差這兩天,道理您比我懂,作何要在這個時候和東宮較勁。”沈清予嘴角的笑意淡下來,正色道。

他回盛陽沒多久,也是剛聽說魏湛和謝韻在雲華行宮的事情,說實話他很是震驚,也不是很相信,但都說是被諸位大臣捉姦...

不過就算事情傳成這樣,沈清予也是不相信的,他和謝韻一同中舉,也算是有幾個月的交情,謝韻看著不羈,但卻有傲骨,不像是會拿自身做局的人。

直到魏澤請他去東宮喝茶,話裡話外暗示他去宸王府看看,找找謝韻的下落,沈清予這才不得不信了那個荒誕至極的流言。

“孤說了,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魏澤要找的人也不在這裡,他找錯地方了。”

沈清予仔細看了會魏湛的臉色,有些遲疑起來,看魏湛這樣的冷靜如常神情,他莫不是猜錯了?人真的不在他這?

“如果真是如此,那臣便放心了。”

沈清予轉身離開,魏湛看著親表弟離開的背影,淺酌著茶盞裡沒喝完的清茶。

他垂下眼簾,凝著手腕上的牙印,目光漸漸沉下來,將手中的茶盞隨手仍在了茶桌上。

茶壺晃動,撒了許多茶出來,清遠的茶香飄出,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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