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叔已最快的速度駕車回到公主府,謝衍抱著曲箏就往文星閣跑,胡叔在後面問,“需不需要上次的湯藥。”
謝衍頭也不回道,“不用。”
那湯藥對第二次發作根本沒有一點作用。
當曲箏被放到床上的時候,身子已經燙成了火球,她餘光看到謝衍跑去開窗,可是那風彷彿自風箱而來,扇動著火苗越燃越烈,其難熬程度不亞於上一世那場大火。
她渾身都熱,需要一個出口。
身下柔軟的被褥彷彿是被烤熱的鐵板,她一刻都待不住,骨碌一聲滾到地上。
謝衍聽到響動,趕緊跑過來,心疼的將她抱在懷裡,檢查身體有沒有受傷。
男人的外袍光滑硬挺,帶著寒氣,她貪婪的把紅撲撲的小臉靠上去,手腳並用的纏著他的腰身,汲取那一絲絲的涼意。
謝衍身體僵住,濃黑的眸子慢慢洇紅。
曲箏還有最後一絲神識,並非不知自己抱著的是誰,可是她控住不住身體對他外袍上那股涼意的索求,只能把頭埋起來,蠻不講理的威脅,“你不許亂想。”
那點聲音從她細細的嗓子裡溢位,被熨燙過般柔媚,暗含著截然不同的意思。
謝衍脖頸繃直,喉結顯得異常突出。
他那原本寒涼的外袍竟然從裡面透出熱氣,反過來炙烤著曲箏。
她眉頭一擰,小臉蹭著換了個地方。
可是涼意不在,他哪裡都熱,曲箏小口小口的喘著氣,像缺了水的魚,最後實在承受不住,可憐兮兮的蜷在他的臂彎,無聲的哭了起來。
豆大的淚珠滴在他的手上都是燙的。
謝衍背靠在床邊,伸手從床頭櫃上端過來一碗涼茶,就手喂曲箏喝下。
可是那涼茶一入肚就彷彿煮沸了般,曲箏猛咳了幾口,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隔著衣袖,幾乎要把他皮肉扣爛。
“公爺。”她細細的哀求抑制不住從牙縫擠出,“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麼?”
她故意把“別的”說的很重,帶著熱氣的呼吸掃過他的咽喉,謝衍闃黑的眸子悄悄爬上幾絲血紅。
她知道解毒的方法,只是寧願苦苦支撐,也不想他幫忙。
苦苦支撐的又何止她一個人,他也很痛苦,陰陽噬魂散雖不能把他怎麼樣,可是她能。
上一世他們做了五年的夫妻,食髓知味,他的痛苦甚至更難捱。
他伸手掐著她的軟香的細腰,箍著她的小臉送到自己面前,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上一世十五那夜,也沒見你嫌棄?”
曲箏迷離的眼睛突然瞪的渾圓,怔住了般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肩膀卻不可抑制的輕輕抖動起來,一副恐懼到極致的樣子。
謝衍眸光一晃,帶著怒意的眼眸終是垂了下來,聲音變得暗淡,“不必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沒你想的那麼不堪。”
上一世他們是夫妻,床帳一拉,他自然可以不用詢問就為所欲為,可是這一世他們已經和離。
他慢慢吐了一口氣,而後淡淡道,“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說著他伸手向後敲開一處機關,從裡面取出一個半拳大銅鈴般的物什來。
他把曲箏的雙手緩緩攤開,一雙大手包著她的小手把那枚銅鈴握在掌心,熾熱的溫度渡進去,銅鈴竟然動了起來,瞬間震麻了曲箏的小臂。
她一把將那物仍在地板上,軟綿無力的喚了一聲,“謝衍,你給我的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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