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隨我衝!”
約摸又過了半個時辰,珊珊來遲的朱炎軍隊浩浩蕩蕩奔赴陳澤軍營附近。
斟酌再三,這一次宗承業派出了三十萬的大軍,以決一死戰之勢奮勇衝出了城門,後面餘下的七十萬軍隊也是嚴陣以待,隨時準備著兩軍相交時投入戰鬥。
哪知他們一路衝鋒,一路衝鋒……
當真就是一路衝到了陳澤的軍營之外,沿途小心戒備提防操碎了心,結果卻是連半個人影子也沒見著。
直到離軍營只餘一箭之遙,卻見對方仍無反應,負責打頭陣的校尉咬牙一聲喊,領著五萬餘衝鋒騎兵直衝營門。
轟——!
重灌騎兵的衝鋒力量何其霸道,臨時搭建的營門哪堪重創,只第一波衝撞,軍營大門連帶著籬笆圍著的木牆全部轟然倒塌。
殺聲震天而起,與之而來的,是無比混亂的哭喊聲,討饒聲,投降聲,間或著,還有偶爾會有的驚喜呼喊。
…………
“真該死!”
宗承業一拳頭砸在桌面上,震得上面擺放的小酒罈彈了兩彈,掉落在地上,啪嚓一聲,尚有小半的酒水濺得到處都是。
這罈子酒是之前陳澤閒散間喝著玩的。
宗承業眼下所處之地,正是陳澤曾經的大帳所在。
人自然是早已跑了。
三十萬大軍攻入軍營,絲毫阻礙也沒受便完全控制,緊接著朱炎眾將們便現,軍營裡到處都是戰俘,都是他們自己帝國計程車兵。
固然還沒有弄清楚裡面是否有混入奸細,但人卻已經是確定了的。
所以說……
宗承業的憤怒便來自於此。
所以他們一直以來認為的,阻止他們突圍回到南特行省的青陽大軍,其實大部分的人都是他們自己人……
誰能不怒?
分明打從一開始就有一條活路可以走,可偏偏這條活路卻隱藏得像是一條死路,硬生生地拖了他們這麼久。
可怒又如何?
唯一的洩,或許就是這砸向桌子的一拳了。
“宗將軍!”
帳外有人高喊入內,卻是在覺不對之後便被宗承業派回博安城去向張承望稟報的斥候頭目。
既然軍營已被攻陷,那阻擋在朱炎大軍與南特行省之間的阻礙便沒有了,並且透過向戰俘們的審問,宗承業也是知道駐紮在這裡的青陽士兵總共也就幾萬而已。
這同時也就解釋了,對方為何只派一萬人出營迎戰的真相。
幾萬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他們回家的路上造成大的損失,這一路幾可暢通無阻才是。
既然如此,張承望哪還有必要拿命去守城?
宗承業派人回去,就是想迎回自家真正的主帥,由他來帶領整支部隊火回南特行省。
然而見斥候頭目的神情,宗承業的心就涼了大半。
“主帥大人呢?”
心頭雖知不妙,他還是咬牙問道。
“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