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楚瑀迷茫地抬起頭:“伊翠說,你太累了,誰也不想見。”
楚瑾大概能知道伊翠的想法嘆了一聲:“我從沒說過不見你,下次,自己來找我,莫再聽旁人語。”
“噢。”楚瑀點點頭,從火坑邊上又慢吞吞移到楚瑾身邊。
“又捨得過來了?”楚瑾眯眼笑著捏捏他的臉。
“為什麼,每次我在危險時候,”楚瑀盯著楚瑾眼睛問,“主人都能找到我,救我。”
楚瑾伸手將楚瑀半乾的白髮攏到耳後,湊近他亦真亦假說道:“為了防止你逃跑,我在你的身上下了蠱毒。”
“你在哪,遇沒遇到危險,我一清二楚。”
“這是下毒?”楚瑀突然笑了,“聽起來更像是給我的保命符。”
楚瑾啞口無言收回手後又覺得哪不對勁,他嘖了一聲雙手捏住楚瑀的臉用力往兩邊扯。
楚瑀:“?”
“你這不是說話說得挺順暢的嘛。”楚瑾危險地問道。
“都是主人教得好。”楚瑀信口開河道。
楚瑾收回手啼笑皆非道:“說吧,又是怎麼了。”
這一次楚瑀沒有任何猶豫,將所有的前因後果都一一告訴楚瑾。
聽完後楚瑾臉色陰沉怒道:“辰厭,這個二五仔!”
“不關他的事。”見楚瑾生辰厭的氣楚瑀連忙解釋。
“這事他負一半責任,這另一半,”楚瑾冷笑道,“要他主人賀崇天來負。”
察覺辰厭不簡單的楚瑀隨即閉嘴,溫熱的手掌在他頭上安撫地揉了兩下。
“欺負你的人,不會再出現在玉京。”
“噢。”楚瑀又往楚瑾那邊挪了點,夜裡的柴火光發出輕微噼裡啪啦聲,從寒池裡的帶來的冷被陣陣暖意取代。
“對了,李樹的事……”楚瑾剛開口,就感覺到楚瑀的腦袋倒了過來,他無奈閉上嘴。
楚瑀自離家後家中床榻早被李賈拿出去賣了,如今只拿得出一床被子。
楚瑾添了足夠燃整夜的柴,將楚瑀摟在懷裡,他將二人裹上被子倚靠在一堆柔軟的稻草上閉上眼睛。
楚晟在賬房裡熬了一整夜,睡眼惺忪地推開賬房的門就碰上了剛趕回來的張清英,他驚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日夜兼程,千里馬。”張清英習武之人精神飽滿,和同樣熬了一夜的楚晟比起來可謂神清氣爽。
“我去泡壺茶。”楚晟衝他擺手準備去自己房間拿一點大紅袍。
張清英道:“無妨,我不困。”
“我困。”楚晟回頭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張清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溫聲道:“好,去吧。”
楚晟泡完茶匆匆趕到賬房時,他派去監視李夫人的探子回來了。
“晟爺,我們昨夜見到李夫人把一個東西分成好多小瓶埋到了後院的地裡。”
“記下位置了?”楚晟睏倦地倒著茶。
“記下來。”
楚晟點點頭:“繼續盯著。”
待人走後,楚晟長嘆:“李夫人賢良淑德,性情柔弱,居然真的與這案件有關。”
“世間性柔之人未必不會有性剛之舉,”張清英抿茶道,“更何況李夫人此舉,多半也是為了李穎。”
“李樹所貪汙賬款逾十萬白銀,就算是砸鍋賣鐵也無法湊還,其偷盜之行已經達到判決斬首,妻兒為奴的程度。”
“那李夫人又和那張家老爺有何關係?”楚晟撐著眼皮問。
“張齊宇其人與商鋪閆家本是世交,兩家為張齊宇和閆金花本是秦晉之約,中途卻竄出個李樹帶著閆金花私奔,想來也是出於兒時情意想幫一把李夫人。”張清英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