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葉暖帶著趙琳回到7號包廂，趙啟禮跟在她們身後。
包廂門沒關，葉暖一眼就看到了鋪了一地的紫黑色甲蟲的屍體，以及叼著煙，坐在沙上的男人。
葉暖讓趙琳在包廂外等著，她面無表情的踏過蟲子的屍體，走近秦尚。
秦尚背靠著沙椅，抬眼，看向葉暖。
葉暖拿出一張銀色雕花面具遞給秦尚，笑了下，“我們談一談？”
秦尚眯眼看著葉暖，沒說話，也沒接面具。
葉暖也不覺得尷尬，隨手將面具塞給了站在秦尚身後的林九，“馬戲團留下的東西，怎麼處理隨你們。”
包廂裡是死一般的沉寂，林九拿著被硬塞過來的面具，用看妖妃一樣的視線死死盯著葉暖。
秦尚一直看著葉暖，看著這個即使站在大片成堆的蟲子的屍體上，也面不改色的女人。
他記得，葉暖是怕蟲子的，很怕很怕，見到小飛蟲都會尖叫的那種。
半晌，秦尚掐滅了煙，從沙上站起來，說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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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一線生了爆炸這麼大的事，大門外都被警車跟消防車包圍，自然不是談話的好地方。
葉暖幾人下了樓，從VIp專用通道避過警衛的視線出了水天一線。
葉暖原想先送趙琳回趙家，沒想到剛走出水天一線就碰上了趙玉澤。
青年坐在輪椅上，一如初見時的溫文爾雅，君子如玉，仿若與世間所有的陰謀都格格不入。
他笑著跟秦尚、葉暖打了聲招呼，既沒有對趙琳跟趙啟禮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點跟秦家人一起出現在水天一線這件事感到驚訝，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疑惑，只是態度自然的招呼趙琳跟趙啟禮，“琳琳，啟禮，跟哥哥回家。”
葉暖看向趙琳，見趙琳蹙著眉，盯著趙玉澤，眼裡含著疑惑，似是對某件事感到不解。
“怎麼了？”葉暖壓低聲音問了句。
趙琳回過神，低垂下眼睛，搖了搖頭，“沒事，可能是我多心了。”
見趙琳不願多說，葉暖也不強求，只是囑咐了句，“無論你想做什麼，保護好自己，記得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你。”
趙琳先是一愣，隨即彎著眼睛笑了，“我知道的，暖暖姐，你放心，瘋子叔，還有馬戲團的事情，我也會從趙家這裡入手，看能不能查到什麼。”
葉暖笑著應了一聲，“嗯。”
跟在趙琳身後的趙啟禮看了葉暖一眼，神色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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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車內。
駕駛員與保鏢坐在前座，趙玉澤、趙琳、趙啟禮三兄妹坐在後座。
趙玉澤聲音溫和的教導趙琳一個年輕女孩子保鏢都不帶的一聲不吭的跑出家，這麼晚還待在外面的危險性，趙琳低垂著眼，半晌，不冷不熱的說了句，“演夠了嗎？『屠夫』。”
趙玉澤溫和的教導聲戛然而止。
車內雪埋般的安靜。
許久，趙玉澤抬了下手，坐在前座的保鏢看到手勢，忙將擋板升起，車的前座跟後座完全隔開。
趙玉澤放下手，低垂著頭，沒了意識。
“什麼時候現的？”坐在後一排的趙啟禮的聲音響起，清亮，卻透著血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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