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志呆了,“那咋辦?”不是要不要臉的問題,腳踏車筐盛不下他啊!
於婉茹敲敲他腦門,“你下次考試還考第一,到時候讓別人捎著你,咱們一起去。”
楊小志笑了,“沒問題!”考試,他專業的!
說說笑笑的功夫,紅燒肉做好了,掀開砂鍋蓋兒,饞得人直咽口水。
於婉茹和楊小志幫著盛肉,端碗拿筷子,都放到了屋裡的小方桌上。
這時節外頭蟲子蛾子多,天黑在外頭一點燈全飛過來了,所以吃飯太晚他們都不在門口吃飯。
一家人吃得滿嘴流油的時候,廖凱和陳彥君又擠到了季天澤屋裡。
季天澤從民兵隊員那裡收了塊已經壞掉的手錶,錶帶子都破破爛爛的,這會兒正對著書,學著修呢。
他上輩子做的是輕工業。
但季天澤很清楚,物化重工業才是走進世界中心的敲門磚,上輩子爸媽留下的書都被燒掉了,這輩子他提前藏了起來。
下鄉他帶來了不少,就天天都鑽研這些東西。
他想重新站在新藍國甚至世界頂端,不想再走老路,有機會當然要多學多看。
“澤哥~”陳彥君叫得很動情。
季天澤反手一塊抹布扔他臉上也很真心,“艹,你噁心誰呢?”
廖凱哈哈笑著竄進屋,“他這是跟溫九鳳同志碰不上面,急得慌呢。”
“你還不是天天守村頭路口陪我一起喂蚊子,笑個屁啊!”陳彥君一腳踹開坐在板凳上的廖凱,自己坐下。
廖凱也不跟他急,他年紀比溫九鳳小兩歲,人家未必看得上他,他也不急著娶媳婦。
“我昨天聽大隊裡的人說,溫九鳳同志最近都天黑才到家。”陳彥君悶聲悶氣道。
黑了天他們要是還在外頭晃,還攔著小寡婦說話,那是等著給人送閒話。
所以哪怕能等,陳彥君和廖凱也不能等太晚,那次隊裡開完會後,一直沒能見著溫九鳳,人家說不定現在都還記不住他們叫啥。
季天澤被逗樂了,咬著根捲菸扯了扯唇角,“人家說不準是在躲你倆,心裡有點數。”
陳彥君抬起頭,眼神複雜看著季天澤。
廖凱年紀小,不服氣憋不住,“澤哥,我咋感覺人家是在躲你呢?”
季天澤動作頓了下,眉梢一挑,咬斷了捲菸,那股桀驁又邪性的勁兒上來了。
“來,仔細看看你澤哥這張臉,再說躲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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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廖凱:躲你。
陳彥君:躲你。
於婉茹:躲你。
溫兔崽:躲你。
季狗子:……
第10章
八月中,高新公社糧倉後院裡,最後一趟幾輛轟隆隆的大卡車有序的離開,糧食運輸任務就算是徹底完成了。
周圍好多老百姓圍觀,小孩子們在周圍跑來跑去,伴著家長的呵斥和笑罵聲,特別熱鬧。
別說大卡車,就是摩托車和小汽車在縣城裡也不多見,瞧見這樣高大雄偉的機械傢伙,圍觀人群比看戲還激動。
反倒是民兵隊的隊員年年見,沒啥稀罕的。
“澤哥,接著!”
隨著侯大壽的聲音,飛來一根哈德門的烤煙,季天澤濃黑的眼睫隨意抬了抬,接到手裡往耳後一別。
在糧庫是不準抽菸的,就怕天干氣燥的著火,那得出大事兒。
侯大壽也沒抽,給民兵隊的人派完煙後,特別稀罕地將剩下小半盒哈德門塞自己口袋裡。
可能是饞的,他喉嚨動了動,朝旁邊吐了口唾沫,湊到季天澤身邊。
“謝謝澤哥的煙,剛才梁主任也過來說,過幾天糧庫忙完,請你去國營飯店吃飯呢。”
每回說起這個,侯大壽心裡就特別服氣。
他澤哥來高新公社當知青才一年半,別的知青都還苦哈哈掉著貓尿種地呢,他澤哥已經當了民兵隊的隊長,跟公社領導們都攀上了關係。
侯大壽不是個特別聰明的,但他老實,一根筋,知道抱他澤哥大腿。
他嘿嘿笑著問季天澤,“澤哥,咱今天可是最後一天瀟灑了,明天就得下地上工,要不去縣城?高楊約了好幾回了,說是有酒有肉,他做東我們幾個請客,咋樣?”
他知道季天澤不喜歡高楊兄妹,但人家在縣城有吃香喝辣的路子,所以侯大壽幾個商量著,大不了就是他們出錢,反正不欠高楊的。
季天澤懶洋洋朝門外走,聲音帶著慣有的不耐煩,“我沒空,你們幾個去,正好把腳踏車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