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壽安“嗯”了一聲:
“既然你已經考慮清楚了,那我就不多說了,直接開始吧。”
他喊進來一位女性研究人員,讓她領著蔣白棉去更換衣物,畢竟之後得動手術。
蔣白棉抱著見識和研究的心態,情緒穩定地遵照指示,換了衣服,放好了揹包,然後接受化驗,等到結果出來,被注射了一種藥劑。
接著,她連續照射了三種光線,在沒有光亮也沒有聲音的小黑屋內待了近一刻鐘。
這和商見曜之前描述的流程有了一定的區別,可以看出,C—14專案組這一年多來做了不少改進。
實驗的尾聲,蔣白棉進入了一個銀白金屬鑄成的房間,多名醫療人員和一臺臺裝置則在附近等著。
“躺到床上。”梅壽安指著房間中央固定起來的可移動手術床道。
蔣白棉點了點頭,走了過去,坐好躺下,一氣呵成。
“接下來是注射麻醉劑。”梅壽安簡單說了一句。
與此同時,兩名研究人員已是拿著醫療箱,進入了房間。
“等一下!”蔣白棉突然舉手,坐了起來。
“怎麼了?”梅壽安態度和煦地問道。
蔣白棉“呃”了一聲,期期艾艾地問道:
“能,能放點音樂嗎?”
一想到接下來要陷入無法掌控的黑暗,她就緊張。
梅壽安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音樂?”
蔣白棉露出討好的笑容:
“梅叔叔,就是放首歌,讓我精神狀態放鬆一點,等注射完麻醉劑,你們就可以關掉。
“歌在我的電腦裡,電腦在我的揹包裡,麻煩你喊人幫我拿過來。”
從來都嚴格按照章程做實驗的梅壽安本來想說這會不會影響最終的結果,但聽到蔣白棉表示一注射好麻醉劑就可以把歌停了,又將相應的話語噎了回去。
這倒不是什麼問題,我們現在都在對話,額外放首歌沒本質區別……梅壽安想了一下,輕輕頷首道:
“好。”
很快,一名研究人員接過蔣白棉遞出的鑰匙,將她的揹包提了過來。
按照梅壽安謹慎為重的吩咐,那臺行動式電腦沒被拿進銀白金屬鑄成的房間內,放在了入口處。
蔣白棉只指導了幾句,對電腦不算陌生的研究人員就順利調出了音樂播放器。
“還記得年少時的夢嗎
“像朵永遠不凋零的花
“陪我經過那風吹雨打
“看世事無常
“看滄桑變化……”(注1)
悠揚的歌聲迴盪開來,蔣白棉做了兩次深呼吸,重新躺了下去,閉上了雙眼。
隔了幾秒,她偷偷摸摸將眼睛眯出了一條線。
“怎麼這麼粗?”蔣白棉一下又坐了起來,指著針管,脫口問道。
“你的素質遠勝普通人,需要的麻醉劑分量肯定不一樣。”負責麻醉的研究人員解釋道。
蔣白棉本能反駁:
“我又不是大象!”
“也就比正常多一點。”負責麻醉的研究人員寬慰了一句。
蔣白棉張了張嘴,猶豫了幾秒,猛地閉上眼睛,直挺挺倒了下去。
眼不見為淨!
“還記得年少時的夢嗎
“像朵永遠不凋零的花……”
反覆迴圈的歌聲繚繞於她的腦海,讓她強撐著沒再坐起。
一點刺痛後,她知道昏迷和黑暗將不可避免地到來。
……
迷迷糊糊間,蔣白棉眼前出現了光。
她緩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