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八年過去,第一次被人提起,是在這樣的場景。
邱少揚想,要是能換個場景,應該會更好吧。
不過他心裡還是好受了很多,就像是心裡一直窩著一股子氣,而今天,這股氣終於散了,讓他整個人舒暢了不少。
其實也不是什麼不能提起的傷心事,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沒人提起罷了。
或許是怕他傷心,又或許是怕他遺憾,亦或者是自己心頭有股子執念吧,邱少揚弄不清楚,也不想弄得那麼清楚,都過去那麼多年了。
沉默了一會兒才有些惋惜地說,“回不去了。”
不是不回,也不是回,而是,回不去了。
言語之中能聽得出他不是不想,而是回不去了。
是什麼原因呢?
邱少揚向前傾身,這個動作看起來似乎是想和明堂親近一點,真的就是一點點,“既然你這麼問了,我也就告訴你一件事情吧。你是第一個提出這個問題的人。”
明堂怔了怔,沒想到邱少揚會告訴他這個,但更多地在考慮另一件事。
為什麼會沒有人問邱少揚這個問題呢?是不敢呢?還是不敢呢?
明堂離開問詢室,陸長風就在問詢室外,他觀摩了整個審訊過程。
“邱少揚嫌疑基本洗清了。”陸長風道:“他在邱子玉中毒的時間裡並沒有和邱子玉碰過面。”
明堂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是十二點鐘了,差不多到了吃飯的時間,“先吃飯,吃完了繼續審訊,我去一趟法醫鑑定中心。”
陸長風:“我跟你一起。”
兩人一起到了法醫鑑定中心,蔣寒正準備下班,被二人堵了個正著。
蔣寒問:“來我這幹什麼?”
明堂道:“我想看看屍體。”
其實他早該來了,因為其他的事情,所以才拖到了現在。
蔣寒也不多說什麼,將人從冷凍室裡挪出來,“看吧。”
明堂指了指邱子玉耳後三厘米左右的痕跡問道:“這個是被捏住脖頸形成的吧?”
蔣寒將邱子玉的頭微微抬起,左右看了看,用手比了比,點頭:“對,這是扼痕。”
陸長風問:“那為什麼之前的檢查報告上沒有這些呢?”
蔣寒白了他一眼:“有些痕跡並不會立馬呈現,而是過了一段時間後逐漸呈現。”
蔣寒目露兇光地看著陸長風:“你在質疑我的專業性?”
陸長風連忙擺手:“沒有沒有。”他哪裡敢?
明堂想起了秦遠說的事,問道:“被火燒死的人容易判斷嗎?”
蔣寒點頭:“專業的只需要觀察一下屍體就能判斷出來燒死還是焚屍。怎麼了?”
明天沒有說實話,“只是突然想到,就想問一下。”
蔣寒沒有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