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堂又觀察了一會兒, 發訊息給陸長風,【你那邊怎麼樣?】
陸長風剛剛結束上一位猛男對他的騷擾,這會兒正煩著呢, 明堂的訊息來了,他氣呼呼的回覆:【心情極差!老子以後再也不蹲gay吧了!】
陸長風站起身拿上東西往外走,他打算去外面抽根兒煙,今晚上是真的給他憋壞了。
他往外走,一群人往裡走, 他原本注意力沒在那些人的身上,但其中一個手上帶著的手鍊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陸長風當即臉色一沉, 對方感受到了危險, 壓低帽簷想要逃,被陸長風上前兩步直接揪住了衣領,“井玏!”
井玏驚恐的看著陸長風。
陸長風體內的小火苗蹭蹭的往上竄, 揪著井玏的領子就把人給拖了出去。
和井玏一起來的人立馬跟了出去, “你幹什麼?放開他!”
陸長風看向井玏的朋友,說道:“我是他監護人, 家務事你少管!”
那人見井玏也不敢反抗,看陸長風也不像壞人,就沒插手他們的事情, 但那個人沒有走遠, 似乎是覺得他要是對井玏動手就衝上來幫井玏反抗。
不過就他那身板, 在陸長風手裡連兩招都走不過就會被/幹趴下。
陸長風直接將井玏拖到了停車場,“為什麼不回訊息?為什麼把生活費退回來?為什麼跑到gay吧來?井玏, 你最好把每一條都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了!”
井玏不與陸長風對視, 低著頭踢著停車場草坪上的草。
“啞巴了?”陸長風一聲怒吼:“問你話呢!”
井玏低聲道:“不想回, 不想要, 去哪裡是我的自由。”
陸長風冷笑:“你還沒滿18歲,根據《娛樂場所管理條例》第23條規定,歌舞娛樂場所不得接納未成年人!我現在就可以把你送到附近的派出所接受思想教育!”
“你送啊,反正又不是沒有去過。”井玏固執道。
陸長風差點給他氣到吐血:“你還在因為上次派出所的事情生我的氣?我選擇私了是為了你好,井玏,你還沒有滿十八歲,難道你真的想因為持械鬥毆在看守所裡住上幾天嗎?你知不知道你留了案底,將來走入社會想要找一份好的工作都很難?遠的不說,就算你想上好大學別人看到你的案子很可能都會選擇不要你!”
井玏也吼道:“總是將來將來的,陸長風,你不是我爸,能不能別給我操心那麼多,很煩!真的很煩!當初為什麼要管我,把我送去孤兒院你就不用操這份心了。”
陸長風一耳光扇過去。
井玏愣了,陸長風也愣了。
井玏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陸長風攥緊了拳頭,閉了閉眼,雙手抬起,手背朝向自己,手心朝向井玏,“好,從今往後,我不管你了,你愛幹嘛幹嘛,和我陸長風沒有半點關係,我權當這七年養了一條白眼狼。”
說完,陸長風快步的離開。
陸長風知道這七年裡,他也確實沒有將井玏照顧的很好,但他已經盡力了。
陸長風知道,井玏的叛逆期到了,但他真的覺得累了,每天那麼忙工作,還要操心一個不是自己兒子的人,對方還不領情。
井玏說得對,他又不是他爸,憑什麼管他?管他做什麼?
但陸長風的心裡還是很難受,他也算是和這個孩子相依為命的了七年,他以為他能救贖這個孩子,沒想到反手就被一刀捅死。
他和井玏差了十五歲,他沒有把井玏當成兒子,而是當成了弟弟,也算是難兄難弟的相依為命的了這麼多年,就真的一點都沒把他養熟嗎?
明明他以前是個很可愛的孩子,究竟是為什麼長成了這樣?
陸長風靠在牆角,點了煙,落寞的抽著,手現在都還在麻著。
井玏看著陸長風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轉角看不見了,哇的一聲就蹲在地上哭了。
井玏的朋友走進他,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劉雎······他不要我了。”
劉雎拍著他的背安慰道:“他只是太生氣了,說的都是氣話。”
井玏的哭聲慢慢的變成了奶狗一樣的抽噎,“劉雎,我該怎麼辦······”
劉雎道:“等幾天他消氣了,你在哄哄他,他還是很在乎你的。”
陸長風做到街邊的板凳上,撥通了明堂的電話。
明堂問:“你那邊有發現什麼可疑人物嗎?”
陸長風啞聲說,“沒有。”
明堂聽他的嗓子啞了,情緒好像也佳,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陸長風捂住眼睛,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在酒吧遇到玏玏了。”
“發生爭執了?”
“嗯。”陸長風疲憊的說,“我打了他。”
明堂微微有些驚訝,在他的印象中,陸長風從來沒有對井玏動過手,甚至都很少罵井玏。
但凡能讓陸長風動手,必然是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