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變了。”陸長風看著眼前的明堂,明明還從前的那個人,可他覺得明堂的行事作風已經開始變了,從前的明堂絕對不會莽撞。
其實明堂沒有變,他只是相信邱少揚。
和邱少揚一起經歷了幾個案子,明堂真正的認知了邱少揚的能力。
回味起邱少揚破案的思路,陸長風不由的感嘆,“估計誰也沒想到這個案子的破案關鍵竟然會是屍塊上的字。”
明堂很贊同陸長風這句話,現代的刑偵技術早不可同日耳語,他們起初的思路一致都是在找案件的疑點,卻忽略了最直接的證據。
邱少揚之所以會想起,還是因為在江橋的書房裡看到了他桌上放著的鋼筆墨水,想起了俞智煊寫碼字用的也是墨水,這才想起他們沒有做過筆記鑑定。
“對了,小丁的轉正申請需要簽字。”陸長風猛然想起這件事。
本來昨天就該找明堂籤的,但明堂和邱少揚去了春城,就沒簽成。
“真快。”明堂感嘆道:“小丁都來隊裡一年了。”
“是啊。”陸長風附和道:“時間過得是真的很快。”
簽了小丁的轉正報告,明堂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還沒看到邱少揚,他朝痕檢科方向走去。
從窗戶能看見唐巖並不在辦公室,邱少揚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明堂就沒有推門進去,而是返回辦公室,準備仔細的看一看當年的卷宗。
從接手案件開始,他還沒有仔細的看過卷宗。
邱少揚醒來是凌晨一點左右,一覺睡了三個多小時,他抬手看了下表,立馬從沙發上起身,感覺脖子有些疼,他一手按著脖子離開了唐巖的辦公室。
凌晨的警局人不多,除了值夜班的基本沒別人了。
邱少揚快步的朝重案大隊走去,在走廊上看到明堂的辦公室還亮著燈,他三兩步上前,敲了敲門。
明堂就知道,這是邱少揚來了,陸長風從來不敲門,其他人敲完門會直接推門進,只有邱少揚是敲了門後等到主任同意才會進門。
他從卷宗裡抬起頭,對門口喊道:“進。”
邱少揚聞聲推門,就看見明堂的桌上放了兩摞的卷宗,而這些卷宗他無比的熟悉。
邱少揚滿臉歉意的朝明堂道:“抱歉,一不小心睡過去了,讓你等了這麼久。”
“沒事,這幾天你也夠辛苦的了。”邱少揚不拿他們一分的工資,做的事情一點不比他這個大隊長做的少,明堂眼睛又不瞎,怎麼可能因為邱少揚睡了幾個小時和他計較生氣呢。
邱少揚拉開凳子做到明堂的對面,問道:“卷宗裡有什麼新的發現嗎?”
明堂搖頭,有些無奈的說,“他們的這份卷宗你也知道,沒什麼疑點,說真的還不如鄭老的筆記本有用。”
“這話倒是不假。”卷宗邱少揚自己也看了很多遍,確實沒有什麼明顯的問題,他道:“有個好訊息告訴你,唐巖說基本可以確認就是同一個人的筆記,專業的報告明天下午就能拿到。”
“真的?!”明堂的眼睛都亮了。“太好了,終於能治他了。”
明堂仔細的覆盤了這個案件發現其實也沒有那麼的困難,當時破不了案真的是很多原因共同導致的,也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錯。
邱少揚嗯了一聲,卻不得不潑一盆涼水,“現在還缺乏關鍵的證據,30年前發生的事情,很多證據都湮滅了,他大可將一切責任都推到趙婉的身上,主犯和從犯的刑罰是不一樣的。”
如果魏海一口咬定自己只是從犯,根據我國刑法規定,故意殺人罪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節較輕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而對於從犯應當減輕從輕處罰。而侮辱屍體罪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除非找到更多的證據證明魏海是主犯或者是共犯,否則他們將很難影響魏海的量刑。
明堂也考慮到同樣的問題,此時也正是再為這件事苦惱。
邱少揚打了一個哈欠,說道:“明天去見見俞智煊吧,看看能不能從他嘴裡得到點什麼有用的訊息。”
明堂贊同的點頭。
邱少揚便沒有再留在警局,回家休息了。
隔天一早,他和明堂約好了在檢察院見。
邱少揚看明堂眼裡的紅血絲道:“昨晚一夜沒睡?”
明堂沒否認,“睡不著,所以就將案子覆盤了一遍。”
“那你有什麼新的發現嗎?”邱少揚問。
明堂道:“我想不明白,趙婉為什麼要和魏海一起殺了張義安一家。”
邱少揚道:“他們兩個屬於報復殺人,共同報復殺人其實在刑事案件中並不常見,手法如此兇殘的更是不多,不圖財不圖色,單純的報復殺人,一定有一個爆發點,而這個爆發點一定和屠宰場有關。趙婉的爆發點其實不難猜,只是魏海的爆發點我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