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少揚道:“確實不排除這樣的可能,但是你左右的兩間房都表示聽見了你們的爭吵聲,房間隔音效果好他們都聽見了,那說明你們的爭吵聲很大,而住在你們樓下譚曉峰是一點都沒有聽見,你覺得這合理嗎?”
汪春雨:“······”
明堂接著問:“你和其他人熟悉嗎?”
汪春雨:“熟悉啊,大家都相處了好幾天了。”
“是嗎?”明堂的聲音裡面帶著一點疑問,“2012屆春城市十一中的畢業生,你們可是同班同學,僅僅是相處了幾天這麼簡單嗎?聽說你學校讀書的時候混得很不錯,是班上的大姐大。”
汪春雨連忙擺手:“沒有的事,絕對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明堂和邱少揚就差臉上寫著我不信這三個字了。
接著,明堂又丟出來一個重磅炸彈一般的訊息:“還記得那個曾經被你們欺負過的女生嗎?”
汪春雨直接嚇得就是一哆嗦。
“叫什麼來著?”明堂看向邱少揚:“你記得嗎?”
邱少揚配合著演戲:“等等,你讓我想一下。”
陸長風這時接過他們兩個人的話頭說道:“叫溫煦,溫柔的,和煦的。”
明堂連忙道:“啊對對對,就是叫溫煦。”
聽到這個名字,汪春雨都快嚇哭了。
明堂原本板著一張臉,突然一下露出了一個笑容,不過皮笑肉不笑,看起來就很嚇人。
明堂的語氣也從剛才的嚴肅,變成了如今的溫聲細語:“你記得這個姑娘嗎?”
汪春雨趕緊搖頭:“不記得。”
“不記得你緊張什麼。”明堂道:“這天氣也不熱,都要穿兩件的程度,你這額頭上的汗珠可比夏天站在太陽底下暴曬要大得多。”
明堂這陰陽怪氣的功夫也是和邱少揚學的。
邱少揚早期在邱子玉中毒死亡的案子裡面,可沒少陰陽怪氣地懟他。
後來一起辦案,邱少揚就更是將陰陽怪氣發揮到了極致,看似和藹,實際上則是把人的後路堵死了,就像鬥蛐蛐一樣。
陸長風此時冷下了臉,同時也冷下聲音:“汪小姐,可別怪我們沒有提醒過你,證詞作假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說話,可得認真了說,旁邊的機器正在錄著你。”
汪春雨表面看著還算鎮定,實際上在桌子下面,兩條腿已經抖得不成樣子了。
明堂和陸長風坐在她的正對面看不見,但邱少揚可沒有坐在她的正對面,笑眯眯地關心著她:“汪小姐,你的腿抖得厲害,是不是哪裡不太舒服?”
汪春雨一隻手按在了自己抖動不止的大腿上:“我真的不記得她是誰。”
明堂道:“那我給你提個醒吧,她曾經給你的男朋友,也就是本案的死者寫過一封情書,在你們上學的時候。然後被你的男朋友當眾讀了出來,然後又被人拿去和老師告狀,說她早戀。她在班裡遭到所有人的孤立,辱罵,欺壓。還在升國旗的時候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唸了一千字的檢討。”
說完以後,明堂問道:“怎麼樣,有沒有想起來一點?”
汪春雨此時害怕極了,很想直接起身離開。
但她不敢,如果離開了,那就證明有鬼。
汪春雨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故作恍然想起的樣子,說道:“我記得了,是有這麼個人,就是一時間沒記起來名字,原來是叫溫煦。”
明堂:“記起來了就好。那你記不記得她跳樓自殺的事情?”
汪春雨點頭:“記得。”
此時她已經心虛到了極致。
明堂感覺到:“汪小姐的記憶還是比我想象中的好一些。”
汪春雨根本沒在聽他講什麼,此時只想著快速結束這次的審訊,然後趕快逃離這個鬼地方。
再這麼下去,可能要把她逼瘋。
但是明堂他們才不會這麼容易放過她,一定要從她這裡撕開一個大口子,將他們之間的信任撕開一道裂縫,然後逐個擊破。
明堂:“汪小姐不好奇我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嗎?”
汪春雨道:“你們是警察,神通廣大,想要查出來肯定是輕而易舉。”
“那確實。”明堂道:“溫煦死後,她的父母原本是想為她討回一個公道。但是在他們收到學校的一筆120萬人道主義的賠款之後去公安局撤案了,隨後沒多久江科就轉學去了私立學校,而你們也相繼換了班。”
明堂問汪春雨:“江科當初為什麼要轉學?”
汪春雨說道:“因為他父母覺得私立學校教學質量更好,水平更高,所以把他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