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尊重人了。
藍毛惱羞成怒,惡狠狠“呸”一口,“老子咽不下這口氣,我得揍他一頓!”
“揍他你捨得啊?他那個樣子挨兩拳都夠嗆。”
“那你什麼意思?”
兩個人的聲音低下去,像陰溝裡的臭老鼠似的悉悉索索。
清晰吞口水的聲音在寂靜的洗手間裡響起。
簡裴杉嘆口氣,躬下身扭開水,朝臉上潑了幾掬水,前頭的捲髮溼淋淋貼著髮根,一張臉水靈靈的澄淨。
他拿出手機,慢悠悠地把通訊錄裡霍序商的名字改成了“老公”。
等倆個人離開後一會,他回到卡座,藍毛和寸頭坐在旁邊,若無其事地在聊天。
吧檯擱著只喝過一口的橙汁。
寸頭朝他笑地很親熱,“對不起啊!剛才我們頭一回見你,嚇到你了吧?”
藍毛拿起桌上的酒倒一杯,舉起杯敬酒,“來,我們喝一杯,一笑泯恩仇!”
簡裴杉敞開腿坐下,舉起橙汁杯,比到燈光下,杯壁上白色的藥粉還沒擦乾淨。
倆人見到他的動作,神色一變。
簡裴杉修白的手指撣一下玻璃杯,嘴角嘲諷地勾起,“你們好沒用啊,純粹的廢物。”
“你罵誰呢?”
寸頭臉色驟變兇狠。
簡裴杉斜睨他,剔透漂亮的眼睛笑盈盈,“做事這麼粗心,就這還想上/我,你也配?”
聲音悠悠的,慢慢地,和平時講話的語氣沒兩樣。
在酒吧的洗手間裡密謀下藥,還不檢查有沒有其他人在,把藥下在最容易識別味道的橙汁裡,甚至杯子都不擦乾淨。
一點都不細心。
寸頭和藍毛震驚地看著他。
簡裴杉瞧著他們倆,嘴角笑渦很乖,“看什麼看?廢物東西,蠢成這樣不如去死。”
寸頭和藍毛不是傻子,被點破下藥心慌意亂,真要鬧起來他兩都要進局子,站起來拔腿就跑。
簡裴杉抽張紙,小心翼翼地擦乾淨杯壁沾的藥粉,再拿了包糖,撕開包裝倒進杯子裡,搖晃均勻,中和橙汁的奇怪味道。
做完這些,他拿出手機,給洛泱發條資訊:“酒吧週年慶,要一起來玩嗎?”
洛泱回覆兩個字:地址。
簡裴杉把地址和卡座發過去,開啟搜尋引擎查詢催/情、藥的反應時間,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之間。
他預估取一箇中間的時間,設定一個倒計時。
在洛泱來到酒吧前二十分鐘,他端起桌上的橙汁喝了下去。
洛泱剛從外祖父的宅子回來,老爺子盼著他在紫藤市多交些朋友,以後能在紫藤市安家。
他一走進來,高大俊挺的模樣很吸引男男女女眼球。
舞臺下一處卡座,簡裴杉靠在沙發裡,閉著眼睛,頭上汗津津的,兩頰鮮紅,像是睡著了一樣。
洛泱俯下身,沒聞到酒味,輕輕拍拍他的臉。
簡裴杉睜開眼,迷茫的眼神聚焦到他臉上,“洛泱,你來的好快。”
洛泱抽張紙,擦擦他臉上細膩的汗,“說過了,隨叫隨到。”
簡裴杉肩膀無力深陷在柔軟的沙發裡,“我男朋友今天不在家,我不想回家。”
“你不舒服?”洛泱摸到他臉上很燙,像在發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