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他望著鏡子,手指拂過精緻花卉的領帶夾,“今晚就把人帶來,我回來要在這見到杉杉。”
鄭助理嘆口氣,翻開小本子查閱,“明禮基金會的跨年慈善晚宴和我們在一個酒店,上下層,您看要不要為了洛先生去捐筆錢?”
“不。”
霍序商聽到“洛”字的名字就皺眉頭,“以後別再提洛泱這個人。”
別院外,漆黑的轎車裡,蘇寒沉浸在美夢成真的喜悅中,輕鬆哼著小曲。
聶少對他很好,有錢還能老實本分,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金龜婿,唯一的缺點就是活太差了。
跟霍序商沒得比,聶少有錢但都是聶老爺子的,老頭一把年紀身體硬朗,不知道什麼時候死,也比不上霍序商這種自己口袋裡有錢的。
兩者相較,他當然選霍序商,長得還比聶少好。
霍序商坐進車裡,瞧都不瞧蘇寒一眼,拍拍司機的椅背,示意可以走了。
蘇寒笑盈盈地靠過去,“你不是要跟我好嗎?叫我來了不理我?”
霍序商手肘推開他,望向窗外的雪色,“別動。”
蘇寒瞧著他襯衫下微微隆起的緊實輪廓,“我為了你給我未婚夫戴綠帽,整個紫藤市都知道他被綠了,你得給點甜頭補償我。”
聽到“戴綠帽”,霍序商皺眉,深深呼吸一口氣。
“我不愛他,我要是不綠他,他找別人,別人以後也會綠他,他被我綠純屬活。”蘇寒理直氣壯地說。
我不愛他?
霍序商轉過頭看他,眼神銳利如刀。
蘇寒碰碰他西裝褲下的大腿,曖昧地說道:“我跟你睡了一次又一次,他都不知——”
上一秒還溫文俊雅的霍序商突然惡狠狠掐住他的脖子,力度之大像要碾碎喉嚨。
蘇寒被他掐得喘不上來氣,手腳亂蹬在後座掙扎,“救命!”
司機透過車鏡看一眼,立即掰下車鏡視而不見。
掐得蘇寒臉色緋紅,快要一命嗚呼之際,霍序商鬆開手,手指在他臉上點了點,“知道背叛愛你的人下場是什麼嗎?”
蘇寒才見到他不到三分鐘,被這副陰晴不定的樣子嚇得夠嗆,捂著脖子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霍序商改了主意,不打算帶他參加年會晚宴了,“停車,把人丟下去,扒了衣服讓他在雪裡清醒清醒。”
他降下車窗,手臂靠在窗沿,指間夾著一根菸,橘色火苗在雪花紛飛中顯得格外耀眼。
蘇寒的尖叫打破寂靜雪地,霍序商沉默注視一切,仰頭吸一口煙,煙霧瀰漫間,他心底自問:“簡裴杉為什麼不愛我。”
簡裴杉為什麼不愛我。
潔的雪花如細細的綿羊毛般飄灑而下。
*
簡裴杉收到一個精緻的絲綢盒子,輕盈華貴,一個不苟言笑的男人親自送上門,盒子裡是一套西裝,線條精緻不失簡約,細節考究,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男人雙手遞給他時,客客氣氣地說:“這是今天晚宴的禮服,洛先生稍後來接您。”
簡裴杉很少穿西裝,這套修身版型的西裝在他身上合身但又不顯緊繃,袖口和領口的設計簡約大方,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
完美體現他端莊纖秀的身材線條,有種精緻昂貴的漂亮。
他打理一下頭髮,捲曲的髮絲梳理整齊而不失浪漫弧度,露出整張溫白乾淨的臉,彷彿人畜無害的小白兔。
洛泱穿得和他一模一樣,胸前多一朵明禮慈善基理事會的胸花,靠在轎車門上,大大張開手臂。
簡裴杉撲過去抱住他蹭了蹭,“情侶款西裝,你是真怕別人看不出來我們的關係呀?”
洛泱就是怕別人看不出來,試問誰能受得了接二連三被當成伴侶的前任?
多年媳婦熬成婆,當然要昭告天下,讓所有都知道他洛泱是小三,成功的撬了霍序商的牆腳。
他打量一下簡裴杉,“還差點。”
男人的西裝款式大差不差,很難第一眼注意到他們的情侶裝。
簡裴杉蠻想翻白眼的,當小三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嗎?
他解下洛泱西裝的胸花,亮眼的寶石藍絲綢編製成玫瑰,玫瑰花葉刺繡洛泱的名字,花朵下墜著兩條纖細的絲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