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著自己輩分高,見了人也不打招呼。”
“我住在他們家旁邊,邵元七八歲的時候,每年總有幾天他看見我就跑,叫他他都不理。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他們家的石榴熟了,邵元拿石榴出去賣,生怕被我看見要來吃,所以根本不理我。”
“有一次他回村,嫌我家狗太吵,要我把狗殺了,我當然不答應,沒兩天我的狗就死了!肯定是他乾的。”
“前年邵元過年回村,一回來我的雞就不見了兩隻。”
“他連自己兒子都保不住,卻來搶我們的錢!”
“我看他是根本沒把兒子放心上。”
“他和她老婆離婚,就是因為被戴了綠帽子。”
“他兒子恐怕不是親生的,所以才不放在心上。”
他們越說越離譜,邵成龍聽不下去,邵元的兒子邵成龍是沒見過,但也聽說和三叔公長得很像,怎麼回事戴綠帽,除非三叔公扒灰……邵成龍趕緊收攝心神,罪過罪過,怎麼自己也想得如此齷蹉。
“大家不要說了,做好自己的事情才是正經。”邵成龍說。
又秤了幾個,阿紫的父親邵洪才來了,氣喘吁吁的說:“那些人傢伙很齊全,一部分人跟著邵元進山,留下了標記,其他人沿著標記修路。”
大家又議論紛紛:“修路?”
“能行嗎?”
“應該不行的吧,這麼長的路,又在溪水邊。”
“人家這麼多人,弄條小路出來應該不難。”
“要是有路,我們也方便啊。”
“沒用的,溪水一漲,全都淹了。”
“這不還沒漲嗎。”
“是啊,今天才開始下雨,怎麼也得一兩個星期才會發洪水。”
一邊議論一邊繼續收山韭菜,很快又有人來了。這一次卻是邵凱,他說:“那幫人一直修路過去,遇上了一個大石頭,就是我們繞過去那個。我以為他們修不過去,誰知道他們用了炸藥,硬是把大石頭炸碎了。”
“有炸藥!”
“難怪剛才轟一聲,我還以為打雷呢。”
“剛才就是打雷吧。”
“他們有炸藥啊,這可難對付。”
“不會用來炸我們的吧?”
“這怎麼會呢。”
“不可不防啊。”
那邊樂瑤把邵成龍拉到一邊,對他說:“用炸藥必須要有好幾個許可證,他們不一定都弄齊了,立即報警,說不定能夠趕走他們。”
“他們應該有許可證的。”邵成龍說,鄉里修路可不少,各種許可什麼都是做得熟了,既然敢用炸藥,肯定是證照齊全。
“不一定。”樂瑤搖頭說,“其實我有個法子,只是不太見得光,你看看能不能做。他們的炸藥想來看守不會太緊,我們找人偷一點出來,他們一定要停工報警。”
“警察來了也沒用啊。”邵成龍說。
“有警察,他們就不敢打架了。”樂瑤說。
“這倒也是。”邵成龍想了想,搖搖頭,“還是算了。”
“好吧。”樂瑤說。
這時候又有人過來,卻是邵凱,他也在合作社任職,邵元本來想收買他,卻不捨得出錢,只畫了些大餅,邵凱立即就和他劃清界限,投奔邵成龍來了。
“龍叔!”邵凱著急的說,“他們,已經到了亂石灘。”
“開始採山韭菜了?亂石灘的山韭菜不是被我們採光了嗎?”邵成龍問。
沿著小溪往上走,都是深山老林,其實也沒有什麼名字。只是大家經常走,不說個地名不方便,於是在一路胡亂取了名字。亂石灘就是邵成龍頭一次採山韭菜的地方,現在已經基本採光了。